離漠“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他說道:“叔父,我從沒有後悔過我的選擇,保護我的女人也是,我釀成的後果,一定會自己承擔,你放心,以後漠兒不會再犯耽誤行程這種低級錯誤了。”
劉堅見離漠如此堅定,拿他也實在沒有辦法,隻不過這次一定要有些懲罰,不然這些手下,說不定哪個就會把離漠這套行事作風學了去,“烈叔,去把正陽鞭拿來。”
烈叔一聽,不由得心裏開始心疼起離漠,正陽鞭可是當今天下最厲害的鞭子,縱然再是皮糙肉厚,這一鞭子下去也定是皮開肉綻、血肉模糊,更何況這位少主子雖從小習武,但也是養尊處優長大的,怎麼會受得住正陽鞭呢,烈叔急忙替離漠求情:“主子,這可使不得啊,少主年輕氣盛,貪玩犯些錯也是情理之中,不至於用上正陽鞭,使不得,使不得啊。”
青陽也是不停的磕頭,“求主子饒過少主,求主子繞過少主吧。”
離漠隻是跪著,身子挺得筆直,並不求饒,臉上也無慌亂懼怕之色。
劉堅對著烈叔叱喝道:“我讓你去拿正陽鞭,聽不懂嗎?”
這一聲怒喝,讓烈叔心裏也不禁顫了顫,他無奈隻好把正陽鞭拿了過來,遞給了劉堅,之後他甩了一下長袖,重重的歎了口氣,走出了大堂,許是年紀大了,心也軟了,如今要他眼睜睜看著離漠被打,他不忍心。
劉堅把鞭子拿在手中,圍著離漠走了一圈,“行,穩得住,有種,不過當我這鞭子打下去,希望你也穩得住。”
“主子。”青陽瞪大了眼睛看著劉堅,劉堅揮揮手,兩名武館裏的人就把青陽給禁錮住了。
“啪”一鞭子下去,離漠的身子震了一下,突如其來的劇痛讓他忍不住咬住了自己嘴唇,他背後的衣衫已被打裂,結實的背上印上一道長長的血痕。
劉堅又是一鞭子下去,離漠咬緊了牙關,握緊了拳頭,眉頭猛地一皺,劉堅問:“你知不知錯?知不知錯?”
離漠不語,耽誤行程的錯他已經認過,保護花子玥,他不覺得自己有錯。
第三鞭,離漠被打的身子倒在地上,他用手撐著地麵,慢慢的又爬了起來,老老實實的跪好。
劉堅的眼眶有些濕潤,離漠是他一手帶大的,自小當成自己的親骨肉來帶,打在離漠的身上,疼的卻是劉堅的心。
第四鞭即將落下,這時卻見一人匆匆忙忙的從外麵跑了進來,“館主,館主,出事了出大事了,廣陌出大事了。”
“慌慌張張的,什麼事?”劉堅把鞭子扔在椅子上,卷了卷自己的袖筒,明顯是想歇一會兒,再繼續打。
那人指著院外西方說道:“廣陌,廣陌天降大火,已然燒紅了半邊天。”
劉堅身子一頓,而後一躍而起從大堂門口飛到了屋頂上,離漠在青陽的攙扶下,忍著身上的疼痛也來到了院子裏。
西方的天空,被一片火紅照亮,這裏雖看不到火勢,也看不到濃煙,但那片異樣的雲,似乎在提醒著人,死亡一直在發生著。
離漠縱身一躍,也上了屋頂,“叔父,派我去廣陌吧。”離漠背後的傷還在不停流著鮮血,但他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一般。
青陽緊隨其後,也上了屋頂,為了避免離漠的傷口會感染,他拿了一件幹淨的外衣,先給離漠披上。
劉堅冷哼了一聲,瞥了離漠一眼:“去什麼去,正陽鞭打的不夠狠嗎?”
離漠抱著非去不可的決心,他垂下頭,聲音堅定的說:“讓我將功折罪。”
劉堅歎了口氣,“你要是認罪就好了,罷了,我也不難為你,我知道許璟玥那孩子你喜歡的緊,但是漠兒,許璟玥是個聰明的人,她能夠自保,但你看看這如今的天下,是這天下需要更你多一些。”
離漠抬起頭,對上劉堅的目光,說道:“我記著了,那我去了。”
離漠剛想躍下屋頂,劉堅卻又喊住了他,“多帶些人去吧,傷口別忘記處理。”
“是。”離漠應了一聲,便和青陽飛身下了屋頂,他背後的疼痛,在落地的刹那似乎更劇烈了些。以至於離漠忍不住“嘶——”了一聲。
“少主,你還好吧?”青陽急忙攙著,扶著離漠走進大堂,離漠轉過身看了一下屋頂,發現劉堅已經不在那裏了,也不知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