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花子玥才開口:“我知道你叫柳珊,出身紅花閣,紅花閣是一家青樓,柳珊姑娘是裏麵的頭牌,你十六歲入宮,十七歲封後,可是,你在做了皇後兩年後,竟然十分離奇的瘋癲起來,我想知道,為什麼你會變的瘋癲了呢?柳珊姑娘。”
皇後埋在膝蓋裏的頭緩緩的抬起,她淚眼朦朧的看著花子玥,“你既然能查到這些,我相信別的事,你也能查到,又何苦把我抓來呢?”
花子玥皺了皺眉頭:“查你容易,查那個人難,你應該知道。”
皇後的身子有些顫抖,那年她十九,那晚她所聽到的,是柳珊這輩子的噩夢,她不想再想起,不想再回憶起來任何關於十九歲那年的記憶。
花子玥坐到床邊,輕撫著她的背:“別怕,我不會傷害你,我會幫你。”
“不,不,誰也幫不了我。”柳珊突然大聲的喊了起來,她的情緒十分激動,花子玥急忙的捂住了她的嘴。
“再喊,我和你,都得死。”花子玥的聲音極冷,皇後這麼一喊,不知道會不會驚醒舞庭司的舞技,不過夜已經這麼深了,應該無妨。
皇後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一臉驚恐,她怕死,是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人不怕死,她更知道蘇啟的手段。
待皇後的情緒平穩些,花子玥才鬆開手,皇後慢慢擦幹臉上的淚水說:“若是有人發現我失蹤,你們或許了。”
花子玥顯然不吃這套,她玩弄著自己的手指,目光狡黠,“我們既然能把你帶來,就已經有了完全之策,皇後娘娘真的不用太擔心。”
柳珊深吸了一口氣:“我若說了你們想知道的,你們果真會保全我?”
程琳見柳珊一副優柔寡斷,扭扭妮妮的樣子,不免有些心急:“你擔心我們過河拆橋不成?”
柳珊微微愣了愣,她怎麼會不擔心,一覺醒來就到了這種地方,眼前的兩名女子她都不認識。
花子玥淡淡一笑,開口問道:“不知皇後娘娘可否聽說過滅月?”
柳珊一聽滅月二字,目光裏閃爍著些喜悅:“是劉堅讓你來救我的嗎?”
花子玥隻是笑著看著柳珊,並不說話,她的笑,算是默認。
柳珊從床上下來,花子玥扶著她:“是他讓你來問我的嗎?”
花子玥應了一聲:“是,皇宮裏太難安插人進來,我們對蘇啟知之甚少,如此一來,複國無望。”
柳珊雖已經步入中年,卻依舊風韻猶存,她的眉頭緊皺:“他還想著複國嗎?邶越早已經不可能再有了。”
花子玥扶著柳珊坐在了凳子上,幫她輕輕推背後:“皇後娘娘,忍著些,我要把餘毒推出來。”
柳珊閉上眼睛,花子玥每每用力推一下,她的眉頭就會緊皺一下,麵色也變的越來越蒼白,直到花子玥一個用力,柳珊又吐出一口血,這次的血,是殷虹的,想來餘毒也清了。
程琳打了些水過來,給柳珊清理了一下,柳珊現在依舊感覺不太舒服,尤其是被花子玥把餘毒推出來以後,她的五髒六腑都有些疼痛感。
“這位姑娘,你不是把我的五髒六腑都給推碎了吧?”
花子玥失笑:“我哪敢啊?隻不過不用力,這毒素哪能清除幹淨?”
柳珊垂下頭去,她有些乏了,不得不說,宮裏的娘娘們體質就是差的很,“唉,沒想到時隔多年,還能聽到他的消息。”
花子玥和程琳一起把柳珊扶到了床上,花子玥說:“你先睡吧,什麼事明天再說,我已經找人易容假扮了你,蘇啟回宮前,你大可放心的住在我這裏,我的房間,不是誰都敢靠近的。”
柳珊嗯了一聲,躺了下去,她累了,瘋癲了那麼久,她累了,等待了那麼久,她累了,她很想好好的睡一覺,隻是那日的畫麵,還在她的腦海裏不停的湧現,讓她恐懼,讓她止不住的戰栗。蘇啟究竟是多仇恨這時間,才會做出如此瘋狂之舉。
床讓給了柳珊,花子玥隻好和程琳一同睡在地上,好在兩人都是練武之人,倒也禁得住。
平時裏花子玥總是睡床,也不知道程琳睡在地上是個什麼滋味,她今日體驗一番,發現感覺不佳,
“程琳,過幾天 弄個榻回來吧,你也不能老睡地上。”
程琳聽聞笑了笑:“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