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玥把信放在懷中,她走到了窗邊,說道:“子玥先告辭了,日後定帶著離漠來看你。”
淑妃點點頭,她沒想到她在有生之年還有機會能見到歌嫣公主的孩子。
花子玥縱身一躍,從窗口飛出,她一身灰色的鬥篷,在夜色中像一道白影,白影飛快的移到了舞庭司的屋頂上,花子玥見四下無人,自己房間的窗戶開著,飛身而下。進了房間。
程琳見花子玥回來,她迎了上去,接過花子玥遞來的鬥篷:“順利嗎?”
花子玥把窗戶關嚴,摘掉了麵紗,把臉色的藥膏洗了去,她擦幹淨臉,說道:“有意外之喜。這邊呢,夏純言來了嗎?”
程琳把鬥篷掛好,幫花子玥更衣,伺候她去洗澡:“姑娘料事如神,她果然來了,我拿了些藥箱裏的藥,把她迷暈送回去了。”
“好,今天能睡個好覺了。”花子玥淡淡的笑著,她躺進浴桶裏,讓身體徹底放鬆下來。
雪漸漸停了,花子玥和程琳也漸漸的睡去了,這一夜漫長無夢,許是因為,花子玥的心裏有了些著落。
太子府的孟軻,已經是半夜了還沒有回房間,她坐在涼亭裏,借著雪映的光擦拭著飛鏢。
不過多時,青陽來了,孟軻有些不滿的扁扁嘴:“你怎麼那麼遲才來,害我在外麵凍了那麼久。”
青陽笑著坐了下來:“我要來早了,萬一被蘇韶華撞上,你豈不是有理說不清。”
孟軻伸出手:“姐姐的信呢?”
青陽打了一下孟軻的掌心:“沒有信,隻有口信。子玥姑娘說讓你去琴瑟館找一個名叫綠衣的,讓蘇韶華把她送進宮。”
“綠衣?是誰?”孟軻有些不解。
青陽想了一下才說:“還記得三年前我們從江南回京城嗎,在君臨客棧門口有個人想刺殺你姐姐,那人就是綠衣。”
“那姐姐為什麼還要用她。”孟軻十分不解。
青陽聳聳肩:“我們少主也猜不透子玥姑娘是何意。”
“那好吧,我知道了。”孟軻把飛鏢放進袖筒,站了起來:“走,去陪我喝酒去。在太子府都快悶死了。”
青陽也站了起來,跟在孟軻的身後,和她一起出了太子府,來到一個酒館。
半夜還沒關的酒館,京城裏應該隻有這家隆申酒館了,雖然還沒關門,但酒館裏也沒什麼人了,孟軻找了個角落的位子坐下,她的背朝外,沒人能看到她的正臉,青陽任由她先坐著,自己則去買酒。
今天蘇韶華不在太子府,應該是留在了宮中,如果孟軻今晚不回去,在這喝個一夜也是無妨,青陽知道孟軻的脾氣,特意多買了兩壇酒。
“來,喝吧。”青陽為孟軻倒了一大碗,又給自己倒了一大碗。
孟軻喝了一口,咂咂嘴:“哎呀,真是好久沒大口喝過酒了,真是過癮。”
“你就不怕明天醉著回去,太子會罵你啊?”青陽有些打趣的說道,最近孟軻怕蘇韶華怕的緊,他可是覺得十分好玩。
孟軻白了青陽一眼:“哪壺不開提哪壺,不過呢我不怕,蘇韶華今天不在府中,帶著單何出去了,鬼知道他明天什麼時候回來呢。”
青陽哈哈的笑了起來:“你們這對冤家啊,以前呢,是他怕你,現在呢,是你怕他,也不知你們倆之間發生了什麼。”
孟軻見青陽一直在說她和太子的事,以為青陽知道了什麼,臉色不免有些尷尬,她抬起酒壇,給青陽滿上:“喝酒就喝酒,那麼多廢話幹什麼?”
青陽笑眼彎彎的,拿起大碗一飲而盡,放下碗的時候,突然看到孟軻身後的不遠處站著兩個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蘇韶華和單何。
但是蘇韶華明顯沒有看到他們,和單何點了些酒菜坐了下來。
青陽重重咳了兩聲,對著孟軻拚命是使眼色,壓著聲音說,“孟軻,孟軻,別喝了。”
孟軻不解,她把碗放在桌子上:“你幹嘛啊青陽,我出來喝個酒你還攔著我,剛才你不是讓我喝的嗎?”
青陽用腳踢了一下孟軻,掩著額頭:“後麵,後麵。”
孟軻沒有聽清楚青陽的話,聲音響亮的問:“什麼呀,你說什麼呀?”
青陽有些無奈,他坐到孟軻的身邊,一把攬住她的肩膀,低聲說:“蘇韶華在你後麵啊,你個豬。”
孟軻倒吸了一口涼氣,她捂住了自己嘴巴,自己剛才說話那麼大聲,蘇韶華肯定聽到了。“怎麼辦,怎麼辦?他看到我們了沒有?”
“剛才沒有,但是現在,我就不知道了。”青陽感覺自己害了孟軻,他後知後覺的放下搭在孟軻肩膀上的手,和孟軻低下身子,躡手躡腳的想偷溜出隆申酒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