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個難得的好天氣,花子玥起了個大早,她帶著程琳在舞庭司四下轉了一圈。
舞庭司院子不小,舞伎卻並不算多,昨天死的那兩個,不算是多麼的出類拔萃,但夏純言既然能在第一時間發覺,她們也定不是默默無聞之人。
花子玥走回後院的槐樹下,轉過頭問:“程琳,那兩個舞伎,你怎麼處置的?”
程琳回答說:“我把她們扔進了枯井。”
花子玥點點頭,徑直的走到了房間用早膳。
年前的這段日子,因為有毒藥牽引著,花子玥的日子過得倒也十分的平靜,她的景蔓舞,舞伎們也都練得差不多了,一切都很順利。
唯一有些不順利的就是,再過兩天就到除夕了,可那位蘭妃,花子玥卻還沒有見到。
這日,花子玥剛剛用完晚膳,就隻見程琳小跑著進來了,“姑娘,蘭影殿裏傳來口信,今晚蘭妃會過來。”
“哦?蘭妃是要偷偷摸摸的來嗎?”花子玥嘴角挑起,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程琳坐了下來,往嘴裏扒拉著米飯:“許是這個意思。”
“也好。”蘭妃偷偷摸摸的過來,倒正合花子玥的心意。
年底了,宮裏宮外都熱熱鬧鬧的,即使是夜晚,宮外還有人在放著煙花,那煙花的方向,正是太子府,孟軻,她現在怎麼樣了呢。
“孟軻,你先起開,我把這個點著。”陳軒把孟軻拉到一邊,點燃了一桶煙花。
“啾”煙火從桶中飛到了天空,“啪”的一聲炸裂開來,成了絢爛無比的煙花。孟軻和單何玩的也是不亦樂乎,陳軒看著孟軻,眼中的笑意從未消失。
蘇韶華和顧思穎進宮去了,太子府裏倒是沒人管著,這才玩鬧起來。
快過年了,大家都喜氣洋洋的,孟軻雖然玩的很過癮,心裏卻是空落落的,今年過年,她怕是沒辦法和花子玥一起過了。
宮內的花子玥歎息著:“快過年了。”
程琳也隨著說了聲:“是啊,快過年了。”
花子玥望著太子府的方向騰空的煙花,有些出神,“我隻有孟軻一個親人了,從小到大,孟軻沒有一年過年是不在我身邊的,今年,我卻不能陪在她身邊了。”
程琳安慰著:“隻要人還在,以後自然有的是時間相聚,姑娘又何須傷感。”
花子玥低頭苦笑:“說的也是,又不是見不到了,我這番苦惱做什麼。”
“今天天氣好像比前幾日要冷,姑娘可別受了風寒。”程琳邊說著,邊拿出披風給花子玥披上。
花子玥應了一聲,對程琳說:“今晚你再多拿出一床被子來吧,地上鋪的厚些。”
程琳暖暖一笑:“哎,我記著了。”
敲門聲就在這時響起,程琳走到門前,細聽了一下外麵的動靜,瞧瞧打開了一條極細極窄的門縫。
程琳轉過頭,對花子玥說:“是蘭妃。”
花子玥起身走到門前,打開了門,對著蘭妃行了一禮:“參見蘭妃娘娘。”
蘭妃見到門開,迅速的閃了進來:“子玥姑娘無須多禮。”
待蘭妃進來後,程琳關上門走了出去,守在了門外。
蘭妃名叫衛子桑,長的十分秀氣,她今日身穿著深黑色的鬥篷,進來坐下時,花子玥才看清她的臉。
“少主他有何吩咐?”蘭妃剛一坐下,就急忙的問,想來是沒打算在這裏呆多久。
花子玥慢悠悠的也坐了下來:“離漠的吩咐,就是讓你聽命於我。”
蘭妃有一瞬間的驚愕,她沒想到這個女子竟敢直呼離漠的名字。
“你在滅月是什麼職位?”蘭妃想也沒想的就問了出來。
“沒有職位。”花子玥直接脫口而出,絲毫沒有顧忌。
“那,你和少主,是什麼關係?”蘭妃一臉謹慎。
花子玥淡淡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塊滅月少主的令牌,花子玥開口說道:“見此令牌,如見離漠,我現在有事情要交代你,那些瑣碎的小事,你還是等以後有空親自去問離漠吧。”
蘭妃怔了一下,隨即跪在了地上:“姑娘請講。”
花子玥收起令牌,放進懷中:“我要以舞娘的身邊留在皇宮,你現在最為受寵,應當有辦法吧。”
“是,子桑定會竭盡所能。”蘭妃依舊跪著,沒有起身。
花子玥伸出手,把蘭妃扶了起來:“不是竭盡所能,而是一定要成。”
“姑娘放心。”蘭妃緩緩的起身,她自見到令牌後對花子玥的態度十分恭敬,看來是離漠對她的恩情不是一般的重。
除夕下午,舞庭司裏被花子玥挑選出來的舞伎,都在興高采烈的化著妝,她們興奮的已經全然忘記花子玥是曾給她們下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