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雪天,城北的難民在離漠的幫助下,沒有死傷的現象,但是別的地方,卻未可知,離漠昨天就帶著青陽去了廣陌,聽說那裏的難民最多,廣陌的父母官已經連換了幾任,難民的情況卻絲毫沒有改善,幾次暴亂皆以鎮壓告終。
花子玥平時在蕭瑟館沒什麼事,最喜歡站在窗邊看著街上的人群,今天街上沒什麼人,但是紛紛揚揚的雪花像個精靈,勾住了花子玥的眼睛,舍不得移開。
花子玥望著窗外,任憑大雪從外麵溜進來,落在她的身上,她不感覺冷,手卻是冰涼冰涼的,程琳走過來,拿著披風給花子玥披上:“姑娘,天冷,別站那麼久了。”
花子玥回過神來,才覺得寒意逼人。
她走到火盆旁坐下,把手放在上麵暖著,“程琳,蘇子修那邊有消息了嗎?”
“還沒有,不過應當不會有差錯。”程琳也坐了下來,火盆裏的火苗跳躍著,趕走了屋內的寒意。
花子玥身上暖和了些,她看著程琳的小臉,忽然想起來什麼:“對了,我一直沒有問你,你怎麼會在離漠手下做事的?”
程琳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幸運的,無論是之前當樂技,還是現在陪在花子玥身邊,她都覺得十分的幸運,程琳笑了一聲,說:“我們蕭瑟館裏的姑娘,都是自小被主子救下來的,主子在江南幫我們照料家人,我們來京城,為少主賣命,要不是主子,我們早在十幾年前的大雪天裏凍死了。”
夏月國的冬天確實十分的寒冷,雪期也特別的漫長,毒王在世時,常常跟花子玥講,以前的邶越是如何如何的繁榮昌盛,他說那時候的京城無論是下不下雪,街上都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而如今,京城最熱鬧的時候,卻是連邶越的十分之一都不如。
花子玥輕輕歎了口氣,又問:“今天開館了嗎?”
“雪下的太大,沒有開。” 程琳回答。
花子玥站起身來,她望了望被程琳關上的窗,說:“你把那件綠色舞衣拿來,我下去跳會兒舞,不用驚動樂師。”
程琳是非常喜歡看花子玥跳舞的,她一聽花子玥要跳舞,眼睛頓時放出了光芒:“哎,我這就去拿。”
綠色的舞衣,上麵點綴的是片片雪花,與外麵的雪天很是應景,花子玥換上舞衣,還沒走下樓,就見蘇子修披著厚厚的披風進了門。
目光相遇,花子玥淺淺一笑,蘇子修的竟心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
蘇子修愣了兩秒後,走到了花子玥的身邊來,“那麼冷的天,怎麼穿著舞衣就下來了?”
花子玥和蘇子修並排,一起走到了椅子上坐下:“我尋思著今天不開館,下來練會兒舞,不曾想你會來。”
蘇子修把自己的披風解了下來,給花子玥披上,“今天冷,就不要練了,父皇已經批準我來安排過年的歌舞表演,你的節目我定會安排好。”
花子玥點點頭,對著程琳說:“你去沏些茶來。”
“是。”程琳應著便去沏茶,樓下廳裏一時間隻有蘇子修和花子玥二人。
蘇子修看了看程琳走進去了裏麵,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聽說太子前段時間往琴瑟館走的挺勤。“
花子玥垂下頭,表情淡淡的,她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嗯,我救了他的侍衛。”
蘇子修臉上閃過一瞬間的不悅,他有些不解:“為什麼?”
花子玥抬起頭對上蘇子修的目光,她嘴角微微挑起,笑容裏有一絲冷意:“為什麼救?”
“嗯。”蘇子修點頭,表情有些嚴肅。
花子玥反問道:“為什麼不救?”
“若是無關緊要的人,我不覺得你會救。”
“那在你眼裏,我竟是把人命視若螻蟻的人嗎?”
蘇子修被問住了,他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回答:“那個侍衛殺了我在太子府的眼線。”
花子玥表情淡淡的,語氣也淡淡的,她說:“我並不知道。”
程琳這時候端著茶杯和茶壺走了出來,她為花子玥二人倒了茶水,識相的退了下去。
蘇子修心裏還是不舒服,他不確定花子玥到底是真心想和自己合作,還是在幫著太子來接近自己。
他繼續說著:“你應該知道太子與那個侍衛有些曖昧不清。”
花子玥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她把杯子放在手裏玩弄著,並不看向蘇子修,“嗯,看的出來。”
蘇子修一聽這話,心裏更加不快:“那你為什麼沒有殺了她。”
花子玥把杯子放下,臉上一臉妖媚的笑容讓蘇子修看不透她,花子玥的聲音輕輕的,裏麵沒有摻雜一些別樣的情緒:“還不到該樹敵的時候。”
蘇子修皺了皺眉頭,神色有些複雜的問:“你不信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