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軻這次受傷,已經修養了半月,蘇韶華倒是來回跑的緊,外人隻當太子流連煙花之地,卻不會往別處多想了去。
這日,蘇韶華剛從宮裏回來,就又要出門去,顧思穎有些焦急的跟上去:“殿下,你難道還要去琴瑟館嗎?”
蘇韶華回過頭來,有些不悅的看著顧思穎:“你找人跟蹤我?”
顧思穎被蘇韶華這麼一問,有些慌了:“我……殿下你聽我解釋,我是擔心你才會……”
蘇韶華淡淡一笑,笑裏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冷漠:“無妨,你既找人跟蹤了我,想必也知道我去琴瑟館是為何了,太子妃通情達理,賢良淑德,既然知道,就不該攔我。”
“可是……”顧思穎還想說些什麼,轉念一想,蘇韶華這是給她台階下呢,這才恭恭敬敬應了聲:“是,臣妾記下了。”
蘇韶華瞥了她一眼,邁開了大步離開了顧思穎的視線。
孟軻,孟軻,顧思穎在心裏念著這個名字,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孟軻有什麼好,為什麼有江湖勢力可以依靠,還搶走了夫君的心,顧思穎心裏不服,憑什麼孟軻什麼都可以得到,而自己費盡心思嫁進太子府,不光失去了武敏,卻連太子都不會對自己多看幾眼。
這些天雖然沒有再下雪,卻依舊寒氣逼人,顧思穎在院子裏呆呆的站了一會兒,還是進了屋子。
今天蘇韶華是要接孟軻回太子府的,但他去到夢三生時,孟軻已經被人約去賞梅花了。
蘇韶華坐在夢三生,黑著一張臉,花子玥也不理會他,隻是在安靜的練字。
過了會兒,蘇韶華大步走到花子玥寫字的桌旁,拿起她的字,憤憤不平的甩了幾下:“哼,寫寫寫,寫什麼寫,你妹妹都被人拐走了,還寫。”
花子玥不怒反笑:“你這是幹嘛?孟軻不過是去賞梅罷了,你至於嗎?”
蘇韶華依舊氣衝衝的,他說:“怎麼不至於,我怎麼知道李逸塵對孟軻有沒有非分之想,你倒是放心的很。”
花子玥又是一笑,她笑起來眉眼彎彎的,很是好看:“逸塵哥哥是和我們一起長大的,我又怎會不放心呢?”
蘇韶華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氣勢弱了下來,但麵上還是一副怒氣衝冠的樣子:“哼,要不是看在你們一起長大的份上,我早就去了將軍府了。”
花子玥將亂糟糟的紙收好,說:“就算你去了又如何,你打不過逸塵哥哥的。”
“誰要跟他比功夫,我才不比呢。”蘇韶華大吵大叫的有些渴了,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
蘇韶華就坐在這裏等孟軻回來,一上午程琳都不想進夢三生,因為稍有不慎,蘇韶華就會逮著她凶,花子玥也不管他,不是寫寫字,就是畫幾幅畫,可憐了程琳被當作了出氣筒。
而將軍府的情況就與夢三生截然不同了,將軍府的院子裏種了一片梅花,這個院子名叫梅心園,梅心園裏現在梅花開的正盛,孟軻在梅林中穿來穿去,好不自在。
李逸塵在梅心園裏設了桌椅,此刻他正坐在椅子上品茶,“孟軻,你歇會,傷剛好沒多久,得注意著點兒,你若再傷著,你姐姐定要扒了我的皮了。”
孟軻聞言笑了起來:“不怕,姐姐都給我吃了五粒冰天寒玉了,現在我比你都健康著呢,紫杉,來,陪我耍耍功夫。”
紫杉有些為難了,他扭扭捏捏著半天不願意動:“孟軻啊,你就算吃了冰天寒玉,也不能這樣不管不顧啊,我要真和你切磋,隻怕是左右都要討罵了。”
孟軻拿著一枝梅花打在紫杉的肩膀上:“哼,你都不陪我玩,臭紫杉,臭紫杉。”
孟軻有一個毛病,倒是和花子玥一模一樣,就是愛折花枝,並不是說不懂得愛惜花花草草,而是花已開,藥效來,不折那叫一個心癢難耐,哪怕不拿去調毒用藥,也是覺得這花已到了極致之處,早晚都是凋落,倒不如折來玩鬧。
李逸塵看著孟軻鬧著,心情大好,若是可以,他很想和孟軻和花子玥生活在一起,為了那一天,李逸塵願意隱忍,不去問蘇啟屠村之事,不去問蘇啟南宮家滅族的事。
紫杉被孟軻拉著跑進了梅花叢,兩人在比賽,看誰找到的花最為漂亮,孟軻看到漂亮的花就會摘下來,她把花朵用衣袍接著,不大會兒,衣袍就已經滿滿的了。
紫杉卻不同,他看了一朵,又看了一朵,不知看了多少朵,卻是沒有摘下一朵來。
“嘿嘿,找到了。”紫杉說著,便摘下了那朵他認為最漂亮的梅花,去到了李逸塵的旁邊,等著孟軻回來。
孟軻還在不停的找著,衣袍裏兜著的梅花有些都已經掉落下來了,她也不管不顧,眼裏看到漂亮的,還是會忍不住摘下來,她又摘了一會兒,漸漸的有些氣餒了,這些梅花,每一朵都很好看,但要找最漂亮的一朵,卻是難以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