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出院子的是劍聖邑子楚,邑子楚穿一身深褐色的長衫,眉間透露著慵懶之態,李逸塵是他的大徒弟,傳了他的無墟劍法,說來,李逸塵也算是許璟玥的師兄。
“接回來了?”
李逸塵回來,邑子楚心裏是十分高興和激動的,他和李嫣沒有孩子,對他們來說,李逸塵如同他們的親生孩子一般
“師傅……我回來了。”李逸塵剛落地,就急忙給邑子楚行了跪拜之禮,他的眼中蘊含著男兒不輕易流出的熱淚,淚水一直在打轉,卻始終沒有掉下來。
邑子楚見此也拭去了眼角的淚水,他急忙的扶起李逸塵:“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逸塵啊,這次去雲南可還順利?”
李逸塵剛站起來,想要回答,就看見許璟玥的父親許肖然也走了出來,許璟玥的父親今年不過四十歲,年齡比邑子楚要小些,他穿著一身黑衣,臉上永遠掛著樂嗬嗬的笑意:“子楚兄,你這是什麼話,逸塵既平安歸來,又怎麼會不順利呢?”
邑子楚拍著李逸塵的肩膀大聲笑起來,李逸塵這次回來,比前兩年更多些男子氣概,邑子楚很是欣慰:“也是,也是,畢竟是我的徒兒,得過我真傳的。”
一旁的許璟玥聽到這話倒是不高興了,她拽著邑子楚的衣袖搖晃著,開玩笑的說道:“幹爹,幹爹,我也是你的徒兒,怎麼你對待的差別就那麼大呢?無墟劍法最後一重就是不肯傳給我,太偏心了啊。”
許肖然眉梢一挑,拉過了許璟玥,語氣似是勸慰,又似是說教:“呐呐呐,璟玥,爹爹是不是早勸過你不要拜師了嗎,你偏不聽,這下知道這老頭偏心了吧,以後我們專心練毒,不學劍術了啊。”
邑子楚聞言用手打了一下許肖然的背:“老毒王,你說這話就不厚道了啊,什麼叫我偏心啊,逸塵是護國將軍,要護衛子民,當然要學的精湛些,璟玥是個姑娘家,劍術那麼厲害,都沒人敢娶她了,是不是啊璟玥?”
許璟玥癟癟嘴,雖心有不滿,但師傅說的也是事實,她連忙回答說:“是是是,師傅說的是。”
李逸塵嘿嘿的笑了兩聲,道:“師傅,你看我這大老遠回來的,還沒回京複命就先來見您老人家了,總不能讓我在外麵幹站著啊。”
邑子楚轉頭看了看李逸塵,這才反應過來讓他在外麵站的太久了,他有些回過神來的大笑幾聲,“來來來,逸塵,來進院子裏坐。”
他們三人走進院子裏時,許蔓夭已經在院子裏擺好了水果,此時正是夏季,葡萄正盛,院子裏有個葡萄架,許蔓夭特意摘了顆粒大的來給李逸塵。
李逸塵到了院子裏,卻也沒有看到冷心和李嫣,他問身旁剛坐下的許蔓夭:“你娘和我師母呢?”
許蔓夭吃了顆葡萄,吐出了葡萄籽,口齒不清的回答:“她們去了京城,今天應該還回不來,大不了你今天就住下嘛,你的房間還給你留著呢。”
李逸塵有些惋惜的歎了口氣,“怎麼行,我還要回京述職呢,這次不見,又不知道何年何月才會相見了。”
許肖然有些疑惑,他看向邑子楚,發現邑子楚也看了過來,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是一臉疑惑,許肖然開口問道:“逸塵,你回京之後不回來住上些時日嗎?”
李逸塵放下手裏的茶杯,“許伯父和師傅有所不知,我這次回來最多也隻能待上三日,我已經接到皇上的聖旨,他讓我述職完以後就去蒼狼山訓練禁衛軍,這次一別,怕是又是兩三年見不到你們了。”
許璟玥有些不開心的癟了癟嘴,她從李逸塵另一隻手裏搶過葡萄放在了自己嘴裏,嘟囔著:“這次一別,竟又要兩三年,逸塵哥哥長大了,卻是忙是連家都不能回了。”
許蔓夭很是讚同,李逸塵在萬花穀的時候,總能帶著她們溜出去玩,她特別懷念小時候三人同行,一起下河抓魚,一起去京城遊玩,“逸塵哥哥,你不走不成嗎?”
李逸塵對這兩個妹妹,是舍不得的,自己無父無母,承蒙毒王和師傅的收留,這兩個妹妹更是把自己當成親哥哥。
他歎了口氣,說道:“若是可以不走,我又怎會舍得離開你們,近年來夏月國雖說太平,但南疆和魏興對夏月國虎視眈眈多年,我國的兵力尚不強盛,我身為夏月國男兒,理應保家衛國才是。”
許肖然朗聲笑了起來:“逸塵說的對,男兒應該保家衛國才是。”
李逸塵這一走,雖不舍得,倒也是很合他的心意的,李逸塵性格直爽,對皇上忠心耿耿,但畢竟有些事,李逸塵卻是看不清,邊境雖安定,但國家卻是表麵強盛,實質上百姓流離失所,苦不堪言,如今正道,是盡快助太子上位。
李逸塵若是知道了他與邑子楚的計劃,怕是定會從中勸阻。
黃昏已至,天邊的雲已變的五彩斑斕,形態各異,甚是美麗,李逸塵看了又看許璟玥和許蔓夭,終是和她們擁抱著道別。
“等我再回來時,可要試你們功夫的。”
姐妹二人點頭應好,拉著李逸塵的胳膊卻是不舍得鬆手。
夜幕開始降臨,許璟玥和許蔓夭又鬧了李逸塵一陣才放他離去,李逸塵拜別了師傅和許肖然,飛身離開了萬花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