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似乎是為著他這‘教主’的稱呼,鳳邪蹙起了眉,到底是說起了正事。“如今皇兄的身份是不起眼的質子,這六年來也是安分守己的。這般的身份不會引起太大的關注,也不會引起他們的懷疑,所以關鍵時刻還是要皇兄出馬……”
“你們的意思是叫我做裏應外合的細作?”他的麵上不見什麼表情,隻是淡淡的問道。
“這是母後的意思。”鳳邪道,語調裏似乎透露著不可違抗的氣勢。
陌上霜沒有說話,隻是站起了身來,“看來如今是用不上我的,等你們想好了再來找我吧。”他抬步走進了自己的房間,他也隻是暫時妥協罷了。作為一顆棋子,他很盡職的扮演了六年。隻是,棋子做久了難免乏味,他們或許是沒有想到這一點吧,才對他如此步步緊逼的。
他彎了彎唇角,笑意中帶著些許的涼薄。
對於陌上霜的轉變,鳳邪是有些許的疑惑的。因為這並不是他第一次來找陌上霜談論這件事情了,可是每一次他都是避而不見的,似乎並不想牽扯其中,隻想安安分分的做一個質子。
隻是,這一次他的轉變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畢竟他之前確實是有些許的動搖了。
想至此,他離開了華津府,去了千香閣。
千香閣之中一片靜謐,他去了那個屬於自己的閣樓,屋子裏,彥說毫無意外的正在等他。
“教主從何而來?”他坐在燭火之下,手上拿著一卷書卷,一雙溫潤的眸子正仔細的看著書中的內容。一襲淡藍色的袍子,身上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書卷氣和優雅。
“我方才去了皇宮,還去了華津府。”鳳邪道,“皇兄同意了我們的要求,表明在必要的時候會祝我們一臂之力。”
“哦?”彥說疑惑的哼了聲,似乎是有些懷疑為何陌上霜的轉變會如此之快的樣子。
“他到底是我們女箏國的人,也是理所應當的。”鳳邪道,心裏是沒什麼懷疑的。
“那便好。”他點了點頭,讚同道。隻是斂下的雙眸之中似乎含著些許的笑意,那笑意很不單純,像是醞釀著一場毀滅性的風暴。
這樣真的很好,自作聰明的人會知道今日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多麼的愚蠢的……
翌日一早。
紫蕙自昏昏沉沉中醒來,察覺到自己好似是被誰抱在了懷裏移動著。她不免伸手抱住了那人的脖子,小臉還蹭著他的胸膛呢,表現得很是滿足。
將臣低頭看了看她理所應當的睡在他的懷抱裏,像是隻慵懶的貓兒,心裏不禁有些好笑。昨晚不好好的睡,白日裏是貪睡了。
華麗的馬車徑直駛向了宮外,一路上紫蕙窩在馬車上的小榻裏,睡得是安安穩穩的。
終於,馬車是停到了太子府門前。她還沒有醒過來,睡得安穩。
將臣依舊是將她納入自己的懷裏,她的頭發未打理,隻是套上了整齊的外衣,看著有些不著調。不過到底是個有底子的美人,便是怎麼不修邊幅的也是不差的,反倒是給人一種慵懶的美感。
所以嘛,長得好看的人怎麼樣都是好看的……不需要任何的理由啊。
尊貴的太子殿下親自抱著太子妃回了府,府裏的宮人們都是驚呆了。雖然見慣了兩位恩恩愛愛的模樣,這般的情形還是讓人歎為觀止的。特別是他們的太子殿下麵無表情的抱著懷裏的佳人,周遭散發的冷意叫他們不敢窺視佳人的情形……
雖然他們很明白,太子妃一定是沒有梳洗沒有清醒過來的。
“發生什麼事情了?”遠遠的,天香走了過來,淡淡的問著眾人。
“奴婢見過側妃娘娘。”宮人們連忙行禮,這位新來的側妃娘娘她們到底是不知根知底的,隻曉得是皇上在其背後給撐腰,也是惹不起的人物。
“起來吧。本妃方才看著好似是太子殿下……”她有些疑惑的開口道。
“的確是太子殿下,側妃娘娘。”宮人們小心謹慎的答道,沒有要多嘴的意思。
她們不是不愛嚼舌根子,而是太子太子妃的事情還是少說為妙。
天香點了點頭,便沒再問什麼了,表現得很是淡然和大氣。“廚房裏可做早膳了,殿下整日處理政務的很是辛苦,這些吃食還是要好生注意的。”說罷,她帶著自己的侍女往自己的院子裏走去了。
留給眾人一個美好而神秘的背影。
府裏的人都知道來了一位新主子,一位側妃娘娘。隻是這位側妃是神秘了些,整日的呆在自己的院子裏,性子多少是有些冷淡和孤傲的……
隻是,今日一見感覺很是不同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