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毓點了點頭。
“不過現在也沒人陪我無聊了,我們還是走吧。”她拍了拍屁股便走人,也不管醉倒在桌上的並清如何。
卻說她走了之後,趴在桌子上的並清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他依舊是趴在桌子上,一雙眸子裏帶著些許的困惑。為著紫蕙方才的話,也為著他們之間相處的如此合拍。
隻是,可惜了……若他們不是敵對的狀態,恐怕也該是一對好友吧?
可是誰知道呢?
“並清。”一道女聲輕聲呼喚道,聲音輕輕的,卻是好聽的很。
並清的身子僵了僵,一時之間屏住了呼吸不敢輕舉妄動了。這個聲音,他當然知道會是誰。隻是,他不敢相信,也不敢抬頭去看,唯恐是他喝多了產生了幻覺了。
“咳咳……並清,你喝酒了?”女子坐到了他的身旁,聞著空氣中還未散去的淡淡的酒香,忍不住咳嗽出聲。
並清已經起了身,看著坐在他身旁的天香,“身子還未好怎麼出來了?”他已經拿過了一旁的毯子披到了她的肩上,她的肩頭很單薄,穿得也不厚實,這個就是他一直喜歡著的,一直想要保護的人啊。
可惜,一直以來她都不需要他的保護。該說她是不屑一顧呢,還是本就不將他放在心上?
耳邊響起了紫蕙的話語,世間最難得的便是兩情相悅……說來也是他自討苦吃。
“我來看看你,聽說你這幾日的狀態也不好呢。”天香隨意的攏了攏肩頭的毯子,一雙嬌俏的眸子顯出了些許的神采來,對於並清的神色她看著倒是精神多了。
“原來你也是會關心我的嗎?”並清苦笑一聲,語調透著些許的酸澀。
“怎麼說,我們也是朋友不是嗎?”天香不置可否道,對於他的苦澀置之不理。“方才那個人來了,昔國的太子妃,那個紫蕙公主?”她單刀直入道。
“我早該知道……”他早該知道她來這兒的本意自然不是為他而來的,而是打探她情敵的消息。“對,她方才確實是來了,她扮作那個小公子來千香閣看美人兒的,性子確實是討人喜歡。”他雖然喜歡她,可也總該有自己的驕傲。
正如紫蕙所說的,喜歡一個人可以卑微,但不可以卑賤。
“她膽子可真是大,明知道這裏是我們閻教的地盤的……到底是我們太過心慈手軟了才讓她這樣的有恃無恐。”天香的眸光一冷,她的心裏對紫蕙是很不滿的,是一種恨意。那種恨意想要化作烈火將她焚燒殆盡,化作煙塵而去。
並清看著她冷下的眸光,心中一頓,到底是沒說什麼。
他早該知道的,在天香的眼裏是看不到他的。
遠處的閣樓之上,一抹青色的身影看著這一切。他摸著自己精致縫合的袖口,一抹奇怪的笑意浮上了俊顏。就是這樣,他們的心漸漸的遠離,那樣會省了他很多的功夫。
“閣主,那太子妃帶著自己的侍女去了規元書齋。”一道黑影跪在他身後稟告道。
大街上,紫蕙和季毓依舊是一身的男裝,兩人在規元書齋的門前晃悠著,偏生還未到下學堂的時候。不過,紫蕙是不會安安分分的在門口等著的。除非,今天的太陽是打西邊出來的……
可惜沒有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