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什麼問題?”紫蕙動了動小腦袋,奈何將臣將她整個人都封印進了披風裏,她被禁錮的有些動不了。
“別動。”將臣緊了緊她的腰身,輕聲斥責道,“阿蕙,你有沒有想過,村民們有沒有想過改變?而且,雪絨花既然是珍貴的花種,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平靜的村子或許再也不會平靜了。”
他的話讓紫蕙靜默了,其實,將臣的話說得很不錯。有的人習慣了平靜,否則世上怎麼會有那些個有才能的人歸隱於山林之中,做一個不問世事的隱士呢?可別以為隱士隻是高雅的人士,他們往往在飽讀詩書的同時也要忍受貧窮和病痛。
紫蕙的手捏著硬邦邦的被子,聞著被子上傳來的黴味兒,她的耳邊聽著山間呼嘯而過的山風。一個聲音在她的耳邊道,不是這樣的,他們這樣貧窮,需要她的幫助。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小臣臣。你看看他們吃的是什麼?住的是什麼樣的房子?蓋的是什麼樣的被子?”紫蕙搖了搖頭,“或許就是因為如此,他們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外邊的人是什麼樣的,他們一輩子都不會摸上嶄新的衣服,蓋上溫暖的被子,睡著舒服的床榻在美夢中醒來。這樣的人生未免太過遺憾了。”
她很有觸動,淳樸的民風固然讓人留念,可是荒涼之地又如何讓人心生留念呢?或許他們會改變,變得追金逐利,變得利欲熏心,可是那又如何?至少他們嚐盡了世間的酸甜苦辣。
“阿蕙,你若想做,便放手去做。可是,會很辛苦的。”
“唔,小臣臣……”紫蕙心滿意足的蹭著他的胸膛,“你真好。而且你會幫我的對不對?”她感覺整個人都暖洋洋的,有人支持的感覺真的挺不錯的呢。
屋子裏暖洋洋,屋外卻是狂風亂炸。風聲呼嘯著,像是哭泣的人在宣泄自己的情感。夜色寧靜,最容易讓人害怕,風聲不止,紫蕙已經在將臣的懷裏安然睡去,呼吸平穩的。
當她再次醒來時,卻是呼吸有些不順暢的讓她悠悠的轉醒。胸口處似乎被什麼重物給壓迫了,讓她的呼吸有些困難。她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卻是黑漆漆的一片。然後,她才發現那個重物似乎是將臣的……臉!
霎時間,她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然後,她整個人全身上下的血液都沸騰了。
他的臉正巧貼在她的胸上邊……
將臣的手霸道的圈著她的腰身,她整個人還是置於溫暖之中的,她還在他的懷裏。隻是她的手搭在了將臣的背上,冰冰涼涼的,她這才發現披風和被子大多都在她的身上,而將臣大半個背都暴露在了冷空氣之中。
她伸手輕輕的摩擦著他的後背,果然是冰冷的一片。“真是個笨蛋!”她不由的小聲嘀咕出了聲,心裏泛起了一絲絲的漣漪。
可是尷尬的是,她伸手的同時,胸口更加貼近將臣的臉,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鼻尖……如今她也是顧不上羞澀了,拉過被子將將臣蓋了個嚴實。待做好了這一切,她才來得及尷尬。
她兀自紅著臉,心跳突突的,好半晌都睡不著。唔,她覺著自己是失眠了吧。將臣的呼吸很溫暖,隻是全都悶在了她的胸口處,她能感覺到那溫溫熱熱的溫度噴湧進來。
天哪,呼吸困難啦!
她深呼吸著,試圖緩解自己的麵紅心跳。隻是,如果心跳能夠自己控製的話,那麼她還是紫蕙嗎?她告訴自己,尷尬是應該的,她可是個小女生呢,哪裏同男人這樣親密過?
可惡的將臣,竟然就在不知不覺中占了她的便宜。她的手輕輕的摩擦著他的後背,總算是暖和了點。她暗暗埋怨將臣的睡相,卻也隻能責怪於這個床榻實在太小了點。
她兀自糾結了半晌,最後總算是迷迷糊糊的了,最後還是不忘摩擦著將臣的後背。
她睡著了,枕著她心口的將臣是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他的眸光亮亮的,貼著她心口的腦袋卻沒有移動。待到紫蕙的呼吸平穩了下來,他才移動了自己的頭。
然後,他悄悄的紅了半晌的耳朵久久的沒能回歸平靜。他小心的將紫蕙護在自己的懷裏,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她。
夜色深深,屋子外悄無聲息的下起了小雨。小雨紛飛,茅草屋無聲無息的被淋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