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蟲娘也隻是個弱女子,這些年孤苦無依的,也是難為了她了。不過也虧得她遇上了蕙兒你,這才有今日的善果。”木惜之若有所思道。
“母後你可別再誇我了。”紫蕙搖了搖頭。
一行人在花園裏繞圈子,正巧了遇到了辛紫蘇。她一襲淡粉色的衣裙,衣裙層層疊疊的站在花叢之中,獨具一別。她的頭上戴著紅色的珠花,很是別致,對比她以往清淡的妝容,今日的便顯得出彩了不少。
“妾身見過皇後娘娘,見過太子妃。”
說起辛紫蘇,最近她似乎是消停了不少,也不往木惜之的麵前亂晃悠了。隻是,今日這樣的偶遇,難道是她的老毛病又犯了。
然而,非也。辛紫蘇行了行禮便借口退下了,讓紫蕙不由得詫異了一番。
唔,她感覺到了陰謀的味道。希望不是她的錯覺才好呢。
木惜之對辛紫蘇並沒有過多的印象,隻覺得是個話少文靜的妾室。就像是一個無關緊要卻又不能忽視的存在,但也不必過多的關注。
花園裏,水潭之中矗立著一尊翠綠的玉石——青玉蓮花。那是女箏國送來的恭賀太子大婚的賀禮,十分的珍貴。
看到這尊玉石,木惜之的神色很是觸動。“說起這尊玉石,你們可能都不知道。十多年前我與女箏國的女皇陛下還是無話不談的閨中密友呢。”她似有懷念的意味,歎息道。
閨中密友?
這從何說起啊?
“也沒什麼好說的,那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如今她已經貴為一國之主,掌握一國的生死,身份尊貴。她變了,我們也變了。縱然再次相見,恐怕也不再回不到當年的情景了。”她搖了搖頭,感慨萬千。
“母後,恕我直言。你說了些什麼,我沒怎麼聽懂。”當別人在追憶往昔的美好時,這樣的確有些不妥。不過既然都已經是曾經,那麼便徹底的拋開的好。況且,昔國扣押了女箏國的皇太女,就算曾經有多麼的不愉快也該扯平了。
隻是國與國之間談何扯平?在國的界限裏,隻有利益。
“蕙兒,你啊……”木惜之哭笑不得,“你沒必要懂,聽我說就好了。”
紫蕙點了點頭表示讚同。聽故事似乎也不錯。
說起來,木惜之和女箏國的女皇曾經是閨中密友似乎也不是什麼驚悚的事情。畢竟兩人很有共同之處,一個是已經貴為女皇,一個是曾經有機會可能成為女皇。那麼,致使她們感情破裂的原因應該不會是權勢,而是……感情,一個因男人而生的感情。有可能她們愛上了同一個男人!
事實有時候就是這樣的殘酷而狗血,兩人千好萬好,可惜在情愛麵前就顯得不堪一擊了。
可是呢,在木惜之的敘述中,她們的分歧似乎並不是男人。怎麼說呢,確切的說是不隻是因為男人。好吧,木惜之並沒有詳細的敘述,隻是斷斷續續的表達了對女箏國女皇陛下的惋惜之情。
紫蕙覺著,木惜之所說的不好的事情,應該不會隻是小事情。
“呐,小臣臣,你說女箏國的女皇陛下到底是什麼意思?聽說當年她還有意將陌上霜指給你,那可是他們的皇太女,女箏國未來的儲君。這足以說明她很看重你啊。”夜晚,紫蕙同將臣說了白日裏木惜之所說的那些事情。
女箏國,女皇陛下,陌上霜,皇太女,閻教,以及昔國……
怎麼感覺女箏國就是一匹惡狼,且在試圖吞並昔國這頭雄獅。
“那又如何?”將臣坐在床上,接著明亮的燭光看著手上的書卷。
聞言,紫蕙抬頭瞧了瞧他,一眼就看到了他翻動書卷的修長手指。他的手指真的很好看,細長細長的,還很白,而且看上去也不顯柔弱,反倒是很有力的樣子。
“於我來說是沒什麼。隻是母後好似很在意的樣子,一直忘不了那女皇陛下,女箏國是她心中的一個結。”紫蕙攏著錦被大大咧咧的趴在了他的腿上,長發披散著鋪了一片。像是一條墨色的長河,停留在了錦被上。
“母後的心結又何止這一個?父皇也是她的心結。”將臣頓了頓,指尖在書卷上停頓。
“那母後的心裏豈不是很累很累。你要知道,人一旦有難解的心結,而且還堆積了十多年了,心裏一定是很煎熬的。照我看來,女箏國是母後的心結,父皇是母後的心結,母後有兩個結,難怪她會選擇帶發修行了。”
“這話怎麼說?”
“你想想啊……不對,說起來母後應該是有三個心結才對。還有將臣你!你也是母後的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