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些。”將臣伸出胳膊攬住了她的腰身,輕輕的托著。
紫蕙有些糾結,在旁人看來便是英雄救美的一出戲碼。然而,那種程度並不足以讓她絆倒……
將臣這個黑心的!他分明是故意的!
兩人分別向高座之上的帝後兩人行了行禮,然後相對跪坐在座榻上,紫蕙含笑看著將臣,卻是笑裏藏刀。
唔,她會讓他好瞧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而他們可是一輩子的時間!
侍女拖著一隻銀盤站在他們的旁邊,隻見一位精神奕奕的老嬤嬤轉身取過一個銀盤上的紅錦帕,動作神聖而虔誠。此人是月嬤嬤,月老的月。
她將紅錦帕放入盤上的小銀盆中沾濕,最後分別於他們兩的手腕上擦拭,一邊動手一邊念念有詞,“此為若河之清水,意為洗去前塵之往事,洗淨往日之汙濁,若能純淨如若河之水,那便是今昔大婚之福澤。”待兩人都擦淨後,老嬤嬤將錦帕放回銀盤,又取過另一個銀盤上的紅綢帶。
紅綢帶係於他們兩人的手上,係於手腕,並打了個難解的死結。他的左手連她的右手,兩人的手便被無形的束縛到了一塊兒。
“紅帶係腕,結心不解,同心永結,促一段良姻。禮畢,請太子殿下及太子妃娘娘共飲交杯。”兩杯盛酒的小銀杯呈上,銀杯是兩指大小,杯外刻著細小的叢花,花叢之中竟是龍飛鳳舞的景象,不得不佩服匠心獨具。
紫蕙已經是嘖嘖稱奇了,你們昔國成個親怎麼這麼折騰呢?她盯著將臣,眼神之中閃現了一抹戲謔之色。
將臣默然,臉上倒看不出什麼反駁的神色來。
紫蕙是笑了,她怎麼感覺將臣也是挺無奈的呢,這樣的大婚卻是奪人眼球,可是的確是太累人了。這怎麼是大婚呢,分明是在折磨人才對。
酒入喉腸,酸甜中帶著淡淡的酒香,醇而不烈,香而不濃,好喝的讓她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唇。唔,這酒倒是很不錯呢。像是雞尾酒的味道,甜甜的,倒是沒有什麼酒味兒了。
“禮成,恭祝太子太子妃大婚!”老嬤嬤對他們福了福身,朗聲道,像是在宣示著什麼。這讓紫蕙想到了另一番景象,他們拿著紅本本的結婚證,而工作人員在恭喜他們大婚。
要不就是他們互換了戒指,牧師在恭賀他們禮成,成為了夫妻。
所以說,這老嬤嬤做的就是發紅本本和牧師類似的職位。
“恭祝太子太子妃大婚禮成!”朝臣齊齊道賀。
太子大婚,是該普天同慶!
“接下來進行‘同心’之禮。”老嬤嬤高喊一聲,紫蕙的臉有些黑了,這禮節一個接著一個的,是要折騰死她嗎?原來,成婚是這麼不容易的事情。不過據說和離就簡單多了,隻需一支毛筆,一張白字,然後便是白紙黑字的便可分道揚鑣。
嗯?好生生的辦著大婚呢,她竟然會想到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這也太奇怪了吧。
她甩了甩頭,讓自己努力的集中注意力。
昔國所謂的同心之禮便是新人額頂額,眼對眼,寓意為成雙成對。其實稱之為禮節也不盡然,更多的是為大婚添上一抹輕快的色彩。試想一番,若是新郎隔著新娘的紅蓋頭額頭磕上了新娘高高的頭飾,那會是何種喜感的場麵?
所以,所以這其實更像是一種整蠱。
“這不對啊,應當將公主嫂嫂的紅蓋頭尋回來,這禮節才能算是圓滿吧。”宴席上,一襲藍色華服的薛玉穩提出了質疑,他這一挑事,還真有些喜氣的隨意來。
這是要鬧洞房的前奏啊?
他這是欠揍的節奏呀!
“小……小世子的提議甚好。不過,本宮倒覺著蓋頭既已落地,那便已經是天意。不若本宮閉上眼睛行這同心之禮,也算是異曲同工之妙。”她似笑非笑的看向薛玉穩,眼神中藏著飛刀,“你說是吧,小世子?”
“那是,嫂嫂說得甚是。”薛玉穩摸了摸鼻子,隻覺一股寒意從背後冒起。他這嫂嫂可是惹不得的,否則他該是要遭殃的了。
嗯,很好,小弟果然還是很上道的說。
“昔國太子太子妃的大婚果然非同凡響,也不枉我們女箏國千裏迢迢前來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