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她沒有忘記那個霸占她小榻子的人。
那人霸占了她的小榻子,一襲黑色的袍子,一頭墨色的長發沒有想往常那般用玉簪子束起來,隻是用絲帶紮起了少許,其餘的拜年迤邐而下。他坐在榻子上,神情透著幾許慵懶和閑適。見她走進來,他的眼角一挑,一抹魅惑之色油然而生。
紫蕙當然沒有被他的美色所蠱惑,她挑了挑眉,“你怎麼來了?而且還霸占了本公主的榻子。”
“這府裏的那一寸地方,哪一樣物件不是屬於本宮的。”將臣淡淡的回視著她。
“本公主就不屬於你。”好大的口氣,她有些不服氣。占了她的榻子竟然還口出狂言!
“是,紫蕙是紫蕙的,現在的紫蕙還不是將臣的。”他點了點頭讚同道,語調中帶著一絲笑意。
笑什麼笑,她自降身份將自己比作是一件物件已經是很給麵子的了,他竟然還敢笑。而且,按著昔國的規矩,他們這婚前的十日是不宜見麵的,可是他竟然跑到她的院子裏來了,委實有些不像話了。
想著,她走了過去便躺在了小榻子上,也不管將臣就在她的邊上,“說說吧,太子殿下過來是幹什麼的?你這般破了老祖宗定下的規矩真的好嗎?而且,我們不過是十日不見麵罷了,莫非你這是相思之情又犯了?”
她這般言語,這般行為,又哪裏和規矩了?
一旁的展驊目不斜視的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隻是眼睛看不到不代表他耳朵聽不到,聽著紫蕙公主的言語,他隻覺得這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調調。
“你說得不錯,不過是十日,哪裏抵得上那六年的日日夜夜。”將臣又說出了一句讓紫蕙有些無法理解的話語來。
唔,他這話裏有話的是什麼意思?莫不是他們之間有代溝,人說三年為一個代溝,而將臣正好長了她一個代溝,如此說來還真是代溝在作祟……
最後的最後,將臣言明要將小魚安置到他的院子裏去教養,這讓紫蕙不由的心生疑惑,“難道還是小魚有什麼問題嗎?”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若是有什麼問題,小魚如何能被她帶進這太子府裏。
“你想到哪裏去了,不過是想本宮日後孩兒降世好有個玩伴。”將臣如此答曰。
紫蕙的臉紅了,然後更紅了,鬧了個大紅臉。這對號入座的自作多情真的好嗎?
昔國上下一片喜氣洋洋,昔國將臣太子同雨國紫蕙公主的大婚在即,此等大事天下皆知。
隻是,民間還是不是的流出對紫蕙不利的流言來。不過,經過了上次紫蕙公主善心與乞丐的事情,而且那件事情中有暴露了有幕後之人蓄意為之的真相,此等謠言自然是不攻自破了。
隻是,紫蕙公主癡心將臣太子六年終得嫁人的謠言還是被流傳的形形色色的,因為這個謠言比較靠譜。昔國的將臣太子,天下女子無不傾慕,那紫蕙公主又怎麼能免俗呢?所以,這個謠言被真相了成了事實。
紫蕙一直相信,謠言止於智者,隻是,這天下的智者似乎都有死絕了的嫌疑。
紫蕙一直覺得,謠言什麼的便隨它去便是了,有道是越描越黑。
所以,她身為一個智者怎麼能同這些謠言相計較呢。
翌日,在皇後的傳召下,她到宮裏去小住,安心待嫁的同時陪皇後聊聊佛理。
因著此次的大婚,別國使者已經陸陸續續的到了,這幾日皇宮裏也是不甚熱鬧。這不,紫蕙的馬車進了宮,她撩起車簾便不慎看到了幾個陌生的臉孔,以及一個較為熟悉的臉孔。
蒙國的未七王子。
他在昔國晃蕩了也快一個月的時間了,這次總算是舍得到皇宮裏來露臉了。
他穿著藍色的袍子,打扮得很是精致得體,一國王子的身份倒是體現的淋漓盡致。一張臉是繃得緊緊的,本是個俊美的男子,那陰測測的表情卻是毀了一張好皮子。
畢竟,在陽光和陰天中選擇,誰願意看一張陰沉沉的臉。
她正要轉移視線去看看別國的使者,那陰鷲的未七卻是已經轉過頭來,那雙眸子已經鎖定了她。紫蕙大方的任他瞧著,也不做閃躲。看什麼看,沒看過美人嗎!
“可是紫蕙公主的馬車?熟人相見,怎麼也不下來打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