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恩山寺,請公主將這個交給悟道師傅,這是朕當年許下的心願,也算是還願了。”說著,他身旁的內侍呈上了一件信封到了她的麵前。
說到底還是她去恩山寺的問題,換句話說,還是和皇後娘娘有關……皇家的事情總是那麼的撲朔迷離。不曉得她這個送信人可不可以打開信件先睹為快呢。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陛下放心,紫蕙會替陛下辦好的。”她接過信封點了點頭,她不由的看了看將臣,將臣是一臉的淡漠,自始至終的沒有別的反應。
然後,她以為皇帝還會有別的事情知會她,沒成想卻是讓她去皇宮裏逛逛,獨獨帶著將臣去了悟省上房談政務去了。她頓時覺得這皇帝有過河拆橋的意思啊。
“走,季毓,我們去花園裏轉轉。”帶著季毓兩人就來到了禦花園裏,雖然還正直冬天,花園裏的嬌花還是嬌豔欲滴的,爭相吐露芬芳。
她站在花園裏,一襲紫色的華服在寒風裏翻飛,披散的幾束長發在風中滑動著優美的弧度。
“參見公主,奴婢是皇貴妃娘娘身邊的宮婢,皇貴妃娘娘請公主前往宮中一敘,還望公主殿下不要推辭了。”一行人氣勢十足的,哪裏像是來邀請的,倒像是來綁架的。
光天化日之下的,這皇貴妃是坐不住了嗎?
“本宮今日是同太子一同進的宮,是皇上親自命人接進宮裏的。怎麼說本宮今日是皇上的客人,還請皇貴妃見諒。”她說得客套,言下之意是恕難從命。
說到了皇帝和太子,那宮婢也不好在說些什麼了。
“既然公主不便,娘娘也不好讓公主赴約。奴婢告退。”那宮婢對她行了行禮,又客套了幾句便帶著人離開了回去複命。
“主子,這皇貴妃此舉怕是另有隱情。”季毓看著那行人離開,眸光微閃。
“女人之間的爭鬥嘛,季毓你在宮裏還看得少嗎?”她哼了句,無非是權利吧,這皇帝看著也不是喜色的,不可能是為了他的寵愛。
比之她的父皇嘛,宮裏的那些女人也不可能是為了他的寵愛,畢竟她的父皇長得可沒這昔國的皇帝有氣勢。簡單來說,就是顏值可沒將臣他老爹高呢。
那行人回到了玉環宮,將紫蕙的托詞說與皇貴妃聽。
“本宮就料到了,那公主確實不是個省油的燈,竟然將皇上給拉出來做了擋箭牌。也罷,便是將她請了過來,怕是也問不出什麼東西來的。”皇貴妃皺了皺眉頭,一想到那公主此行的恩山寺,她的心裏就像是紮著一根刺。
身為皇貴妃又如何,正宮之主不在宮中又如何,她永遠都不是母儀天下的那個人。
“娘娘,要不要考慮一下戚王殿下的主意,不妨一不做二不休……”她身旁的嬤嬤湊到她身旁低聲說著。
“本宮想想。”她晃了晃神,做到那一步未免太過冒險了些,一不小心便是萬劫不複的深淵。
而且,便是皇後出了什麼事情又有什麼用,她的兒子,昔國的太子,那個太子之位他還是做得牢實的。便是她真的從皇貴妃變成了皇後之尊,那又有何用,她不過是後宮正主,她的戚兒還是個王爺。
所以,歸根結底,那個他們的死結是將臣太子才對。
這邊,紫蕙已經轉悠著出了花園,攜著季毓兜兜轉轉的來到了一處安靜的湖泊旁。水麵靜悄悄的,像是一麵鏡子,映著一片幽藍的景色——天空。
湖麵便是空曠而悠遠的,叫人不消一刻便能靜下心來了。
她的視線轉了轉,眼中出現了一某緋色的身影。
那人站在湖泊旁的樹影之下,穿得很是厚重,不算嬌小的身子便顯得圓鼓鼓的。她背對著她們,低頭看著手上的一樹梅花,她就像是一棵梅花樹,一動也不動的。
突然,那人彎腰咳嗽了一陣兒,手中的梅花從手心脫落,無聲的向下墜落。而下邊,是一片清澈的湖泊。
一柄長鞭突突而來,攜卷著那束梅花到了紫蕙的手裏。紫蕙嗅了嗅那梅花,果然是梅花香自苦寒來。
而那女子似是受了驚擾,轉過了身來,蒼白的臉色落入了紫蕙的眼裏。臉色是蒼白了些,卻也是個絕色佳人,瑩瑩的雙眸,畫卷一般的眉宇間透著幾分孱弱。
還是個病弱的美人呢。
“有道是,嬌花贈美人。”她走近那女子,將手上的梅花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