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徐奕辰到底想對我說什麼心裏一點數也沒有,但是我可以確定的是他一定不會欺騙我,因為我們兩家是世交,在我沒有搬家前他也一直像哥哥一樣帶著我玩。我到的時候除了徐奕辰還有另外兩個女孩也在,是上次在醫院見過的女孩。
“你們好,我叫劉馨是。”
“馨是,你連我都不記得了嗎?”問我的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她說她叫李歆惠,是我在大學裏最好的朋友,我這才想起來前幾天翻自己手機的時候給她的備注是萬能女神,原來是跟我關係很好的啊。
另一個是杜腩,是跟我關係很好的舍友。
徐奕辰說道:“你媽媽最近都不讓別人輕易接觸你,所以即使你的朋友也見不到你,但是我覺得有些事情還是必須讓你知道,雖然——”說著,他朝我的手指看了看,目光所落之處是金筠昨天給我戴上的那枚定製的戒指。
杜腩說:“我知道回憶會對你的身體有影響,我們並不奢求你能想起來什麼,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你曾經喜歡過金筠,但是你現在愛的是李世鋅。”
旁邊的李歆惠也說道:“他是我哥哥,我不想多說什麼,他今天晚上8點的飛機,如果你覺得有必要搞清楚自己這五個月到底經曆了什麼,我覺得你可以在下午去見他一麵。”
因為醫生叮囑過我現在身體虛弱還不適合做任何腦部治療,讓周圍的人不要刺激我的記憶,他們說的也都很平淡。兩個女孩因為還有期末考的最後一門先離開了,隻剩下我和徐奕辰。
“奕辰哥,你覺得我應該找他聊一聊嗎?你是不是也認識那個叫李世鋅的人?”我的心裏不知道為什麼有一股強烈的渴望感,渴望他能回答我是,甚至渴望現在就去那個人的身邊。
“你們兩個昨天在訂婚宴上的事……怎麼說呢,其實我今天約你出來我也很猶豫,因為我知道金筠會好好對你但是……算了,你自己想想吧,賬我結過了,你要是想好了隨時聯係我,我先回公司處理點小事情。”我點了點頭,總感覺現在腦子裏自己根據媽媽和金筠哥所說的拚接起來的我的記憶不是我的記憶,或者說,缺了什麼,不,是缺了很重要的東西。
我就這樣在咖啡廳呆坐了一個下午,期間金筠打過電話問我在哪我也如實說了。快6點的時候金筠過來接我了,坐上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跟他說:“我想去機場。”我想如果他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一定不會同意我去機場的,帶著這種心態我看著他等他的回答。
金筠的心裏是矛盾的,但他還是想賭一把,就像昨天一樣,昨天那樣激烈的場麵劉馨是都沒能想起來什麼,今天隻是去機場,一定沒事。他朝我溫柔的笑了笑:“好。”
在聽到這個回答的時候我是真的有一種心安的感覺,我知道金筠的為人,這種心安一定是因為我消除了之前的疑慮,決定全心全意相信他。
其實幾年後我才真正明白,當時的這種心安是來自心底深處我並不知曉的期待,期待著去見那個人。
一到機場,我的身體便開始不聽我的使喚,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不自覺的去到美國的登機口,我四處尋找,內心不安,彷徨無措,可是我卻不知道我在找什麼,我在找誰,我看到了像李世鋅背影的人就會衝過去,被別人當做了神經病。我的頭突然越來越痛,一種近乎抓狂的無力感不斷襲向我。我的內心有萬分的想法想去找一個人,想去和他說話,想知道他在哪,可是我就是不知道他是誰。
機場的貴賓登機候機廳裏,李世鋅的目光偶爾瞟著那片可以看到外麵的玻璃,心細的優晴總是能把握到一個人內心想法的七八分:“一起經曆過的事情可以忘,但是曾經在一起過的那種感覺是不會忘的。”
李世鋅明白她的意思,她是在說她的馨是之所以把他忘得這麼幹幹淨淨是因為在她心裏他們從未真正在一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