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沐妤也沒吃什麼,從包裏拿出那盒藥,怔怔的看著。
她的耳邊再次響起醫生說的話,“你的身體狀況很糟糕,疲勞過度,現在不是很適合生下這個孩子……
這個孩子很難活下來,就算他堅強的出生了,也難免會有些難以治愈的病狀……
你現在才二十歲,養好身體,遲幾年可能會有百分之二十的幾率懷上孩子……”
沐妤手緊緊攥著那盒藥,眼淚像被扯斷線的珍珠項鏈,從眼眶掉落。
她坐倒在沙發上,小聲的哭泣。
這個決定對於她來說,實在是太困難了。
她沒辦法生下這個孩子,而這個孩子很有可能活不下來。
但是她也真的下不去手,把孩子給間接殺死。
即使這個孩子可能是她這輩子唯一的孩子。
她沒辦法做決定,其實現實和她自己已經做出了決定。
她買了那盒藥!
孩子很難活下來。
她要奪回公司,之後將會更忙,在這種關鍵時刻,不可能安心養胎……
許久後,在z國寒冷的夜裏,沐妤又一次在哭泣中睡著了。
差不多在晚上十一點半的時候,權夜來到酒店。
接下來他將要開始四十多天的封閉式訓練,之後還要比賽。
也就是說,他可能有四十多天都見不到沐妤了,所以特地過來看看她。
打開沐妤房間的門,然後小心翼翼的走進去。
看著沐妤在沙發上就睡著了,權夜覷了覷眉。
怎麼不在床上睡?在沙發上睡多冷啊。
看見她眼角和臉頰上有淚痕,權夜心似被針紮了一下。
她一定是因為工作上的事難過到傷心哭泣的嗎?
這個傻女人,那麼要強幹嘛?
到底那家公司有什麼事能讓她這麼在意,在意到這麼傷心還不放棄,還死死堅守著。
權夜輕柔的幫沐妤把淚痕抳去,吻了吻她的唇。
然後把她手裏緊緊攥著,有些變形的藥給隨意的放在桌子上。
一點也沒有在意那到底是什麼藥。
因為沐妤冰冷的手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
這個女人,手這麼冷,之前的感冒不知道好了沒。
一點不知道照顧自己,這個傻女人。
權夜把沐妤抱到床上,然後緊緊摟著她一起睡覺。
第二天早上,很早的時候權夜就獨自離開了。
他並不是很想讓沐妤知道自己來過。
而且,沐妤看見他,估計心情也不會多好吧。
見了他,她又會保持冷漠,不跟他說一句話,不跟他有任何的交流。
明明是夫妻,卻那麼漠然對他。
權夜既無奈又無力。
沐妤這個女人他不了解,也看不透。
望著她閉著眼的睡顏,怎麼看都覺得動人,比她冷漠的麵孔要好看的多的多。
權夜輕輕吻了吻沐妤的臉,覆在她耳畔說:“沐妤,等我回來。”
他就這麼悄悄的來,又悄悄的走。
沐妤醒來,發現自己睡在床上,她覷了覷眉。
昨晚她不是在沙發上的嗎?
怎麼會到床上來的?
她突然又想到了那盒藥,那盒藥在哪?
環顧四周,在吧台的桌上看到了藥。
她迅速起身,拿著藥又呆愣了好一會,才慢慢拆開藥盒。
不知不覺,藥出現在她手中,而她的臉龐已被眼淚打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