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玉抬腿一鉤就踢掉了鬆花綠的繡花鞋,坐在床沿上扭腰一旋後,人已經爬到了床上去。雙手撐住身子的她,小心翼翼的爬到了木青冥的身上,緩緩坐在了對方腰間,作出了一個很是不雅的動作。
繼而凝視著木青冥的臉龐,俯身低頭,耳邊垂下的絲絲柔順長,隨陰風輕輕搖曳,在木青冥臉龐上輕柔的劃來劃去。
紅玉雙唇微張,靠上了木青冥那雙,還徘徊著點點酒氣的薄唇。
片刻後,一言不的紅玉抬頭直腰起來,絳唇離開了木青冥的嘴:“送你個臨別禮物,也好讓少爺你死的安心一些。”。
話音方才落地,她右手一揚,掌中銀光忽閃而過後,就已經多了一柄微曲短刀。
從刀身到刀柄,皆為銀製。在月光下銀光閃閃,冷芒四溢。而微微委屈的一尺刀身上,兩麵都刻滿了不少扭扭曲曲,宛如蝌蚪一般的符篆。
短刀方才出袖,刀身上的符篆就散出一道道濃鬱刺鼻的血氣。隨之那符篆在月光下,齊齊散出暗紅的光芒。
皎雲感知到的血氣,正是來自於這柄短刀之上。血氣濃鬱又刺鼻,聞之令人作嘔。可那秀美的紅玉,卻是連眉頭都沒蹙一下,還是那麼的惹人憐愛。
精致小巧的秀氣五官間,隻有平靜的神色。
她芊芊玉指緊握刀柄,高舉過了頭頂。尖銳如獠牙的刀尖閃爍著冷芒,散著渾厚濃重的殺氣,對準了木青冥的眉心,頓在了半空之中。
“好一柄分魂刀,好一個畫皮鬼。”就在此時,本該混混沉睡的木青冥,忽然見雙唇微啟,輕聲道:“難道曇華寺的師傅們,提起你也忌憚三分。原來這畏懼,出自此刀上之啊。”。
俯瞰著他的紅玉頓時暗暗一驚,臉上的平靜神色,被驚愕取而代之。瞪大的雙眼之中,也不再顧盼生輝,反而遍布驚訝。
她給木青冥下的,可是鬼族的迷魂藥。與人類彩門中的迷魂藥不同,那是用擅長迷惑人類的神通鬼屍骨,研磨成粉末,在加上一些致幻花粉調製而成的強效藥物。
常人喝了這樣的藥酒,每個三五天醒不過來。但木青冥的昏迷時間,顯然連半盞茶的功夫都沒有。
紅玉哪裏知道,自己惹了的就是一個幾乎整日與妖魔鬼怪打交道的邪人。早在聞出有秘藥之時,本就是有備而來的木青冥,暗暗運起真炁,順體內經脈運轉周天,驅散著體內秘藥。
且他把木青冥認為是常人,無非是木青冥一直炁斂丹田,收而不。又在那雲津夜市之中穿梭許久,沾了不少的凡人之氣,倒是讓紅玉這個百歲老鬼,也被他給騙得團團轉。
“早聽說你是個妖物,可行蹤飄忽不定,來去無蹤。但你的飄忽行蹤,不過是為了躲避曇華寺僧人們的除魔衛道之舉,卻多把行蹤暴露在了俗人眼前。因此城中俗人百姓,有的人是都知道你圓月必在雲津橋旁的小樓上賞月的。”木青冥緩緩睜開雙眼,早已全無睡意。他仰視打量著對方的酥胸粉頸,似笑非笑著緩緩道:“因為你每隔一段時間總要換皮,且需要每逢月圓這個獨特的時間。皮從何來?自然是那些被你以美貌吸引而來的年輕男子。而換來的皮囊的主人,就是屋外的那些白骨吧?”。
木青冥全然不懼紅玉舉起的手中,對著自己眉心處隨時可以落下的鋒利短刀。說到後來,索性微微抬頭起來,把雙手枕到了腦後去。
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倒叫紅玉看得又急又氣。
“因為你在俗人麵前不避諱行蹤,更與他們相處得不錯,寬廣的人脈總能讓你知道城中大小之事。我也隻有一個問題,和城中大小之事有關。乖乖回答我饒你一命。但以後無論衰老還是皮膚幹裂,你也不能再換皮了。”木青冥眼中多了幾分戲謔,欣賞著驚愕到氣急敗壞的紅玉,那已鐵青的臉:“不回答,我就綁了你。明日在正午的陽光下,撕開你現在美麗的皮囊。把你肮髒醜陋,充滿血腥的靈魂暴曬在陽氣最足的太陽下。也讓你這個畫皮,感受不下離開了皮囊的保護後,曬著太陽是有多麼的溫暖?”。
說話間的木青冥,一直笑意不減。臉上也好,眼中也罷都沒有顯露出絲毫的殺意。就連語氣之中,也無半絲半豪的威脅。
卻還是讓騎在他身上腰間的紅玉,渾身猛然一顫,登時呆在原地,紋絲不動。
木青冥也不急於催促,繼而凝視著她那張清秀的臉龐,臉上還是似笑非笑的神情,卻暗中運炁起來。
畫皮回不回合作?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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