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冥打量著他的模樣,心中也升起了悲意和同情,他之前雖然和眼前的癩頭和尚,不過是一麵之緣,卻也深知知恩圖報的道理。沒有癩頭和尚的幫助,那百幻圖至少還得些時日,才製造得出。
於是,他拉起了癩頭和尚的手,攤開了對方掌心後,以另一手的食指代筆,在癩頭和尚的掌心中寫道:“癩頭師傅,我是前幾個月找過你,帶走夜啼兒的人。”。
“師兄,這位木少爺很聰明啊。”映正見狀,在映空方丈耳邊悄聲低語到:“看來這小少爺也不是繡花枕頭的那種二世祖。”。
既然癩頭和尚目不能視耳不能聞,又口不能言,但至少對方識字,否則也看不了經書。而且五感尚在,才能感覺到木青冥做到了他的身邊。木青冥就根據這幾點,決定用掌心手寫字的辦法來問話,一瞬間就解決了映空方丈他們,三個月來都不能對癩頭和尚問話的難題。
讓映空方丈和映正,都立刻對木青冥肅然起敬。
與此同時,癩頭和尚忽然就激動了起來,以至於他渾身都在顫抖,一把抓住了木青冥的手,使勁張開了雙唇,想要說些什麼。
可他已經沒了舌頭,就算是他有心卻也無力,嘴裏隻有從喉嚨深處出的嗚嗚聲,像是野狗的低吼,卻沒有蹦出任何一句人話。
不過,他顯然還記得木青冥。且臉上絲毫沒有畏懼和驚慌,明顯木青冥不是襲擊他的人。
“不著急,不著急。”木青冥再次掰開了癩頭和尚他激動得顫抖連連的手,在掌心繼續寫道:“還記得偷襲你的人是誰嗎?”。
癩頭和尚渾身顫抖變得劇烈了些,片刻後又停了下來,愣了一愣,摸索著拉起木青冥的手,在對方掌心用還在顫抖的食指,慢慢的相繼寫出幾個字:“不是偷襲,他是直接攻擊我的。”......
昏沉的夜,毫不停息的風雨中,充斥著陰冷和潮濕。
雨夜中,長生道的大判官手舉雨傘,尋著一路上留下的淡淡屍氣,沿著滇池岸邊向南而去。
魂氣被盜走時,已是成形,源源不斷散著帶有束縛力的屍氣,反而成了為大判官引路的標記。
且屍氣渾厚濃鬱,經久不散,大判官的雙眼在雨霧中,一眼就能看出那些屍氣點點沿著山坡下了石寨山,向南偏西的地方而去。
隨著這些屍氣,在狂風驟雨中走了大概半盞茶的功夫,大判官來到了滇池東岸,東距石寨山不過兩百丈左右的地方。在他的眼前,有一座螺螄殼堆積而成的小山丘。大判官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當地群眾稱為的螺螄山。
滇人依山傍水而居,不但愛吃山貨,野生菌和野味等等,還喜歡吃魚蝦等水裏的東西。這螺螄,也是他們喜歡的美味。吃了的螺螄殼,就統一丟棄在一個地方,久而久之倒是也累積出了一座小山丘來了。
便是此時大判官眼前的這座,並不算太高的螺螄山。
山坡上除了泥土外,就隻剩下了遍地的螺螄殼和一些破陶碎片。有陶碗,缽、罐、碟等,橫七豎八的躺在土石灌木,和野草以及螺螄殼之間。
滇中瓷器拿不出手,做不出薄如紙、明如鏡、聲如磬的精美瓷器,但陶器卻是聞名天下。
這山坡上稀疏幾個獨木間,遍地可見破陶,不足以引起大判官的興趣。讓他猛然駐足的,是山腳下風雨中,升騰起來的幾點若有似無的屍氣。
還是魂氣中散出的獨特屍氣,其中蘊含著強大的束縛力。若是被這屍氣侵體,哪怕隻是一絲一縷,隻要是稍有心智不堅,也能渾身經脈麻痹,穴位瞬間封死,渾身上下一點也動彈不得。
而且這些屍氣到此,就沒有再往更遠的地方延伸,而是停在了山腳下,大判官身前不遠處一座木柵欄圍著的小院之中。
這小院中沒有豪華,隻剩下了簡陋。三間土培為牆,茅草為頂的小屋成了品字形環在了院落三麵上,正麵的院門也是簡簡單單的一道小矮門而已。
大判官在黑夜下,一言不的站到了柵欄邊上,伸頸向院中眺望。隻見得這風雨下一片泥濘的院中,除了一口水井外,就隻有一些雜七雜八的工具和一堆淩亂的柴木,堆在了院中角落裏。
那些工具多是鏟子鐵鍬什麼的,還有幾把獨特的工具,有些像是鑿子,但尖銳如錐子上小而頂端尖銳,螺旋槽遍布全身,就像是旋轉著的階梯一樣,徐徐向上。
就這些都是土賊的工具來看,這小院正是一個土賊的窩。
而大判官一路尋來的屍氣,就是進入了這小院後就停在了其中。
木青冥能否問出線索?大判官是否能找對了地方?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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