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夜啼兒怎麼死的,這木青冥和墨寒未曾見到過他們屍體的死狀,還真不知道。隻聽得這癩頭和尚這麼一說,不由得心生好奇。
“我是半年前,在黑林鋪中那個義莊裏,見到這九個小鬼的。他們的屍體被人倒吊在了義莊正屋的橫梁上,皆為中毒身亡。”沉默片刻的癩頭和尚,再次開口,悠悠道:“我當時就想要度徘徊在屍體邊的這九個夜啼兒,但戾氣太重而無用,隻好把他們的屍身埋葬在了義莊外的一株老鬆下。二位若是不信,不如先去那義莊一探究竟。”。
“我會去看的。”木青冥稍稍思索一番,覺得這和尚一直沒有什麼惡意,而且雖然話中聽不出什麼欺騙的意思,但自己此來的目的便是那夜啼兒,怎可能先去那城外黑林鋪一探究竟再回來。於是隻是緩緩點了點頭,隨之就轉眼看向了一旁,注視著那幾個目光神情呆滯的夜啼兒,又道:“但這幾個夜啼兒我自然也要帶走;若是在不帶走他們,你這和尚隻怕也會被他們反噬。”。
而墨寒已經用意念傳音,對遠在城中沙臘巷裏的妙天妙筆,同時說到:“妙筆妙天,去黑林鋪義莊查看一番。看看附近有無一株老鬆,樹下是否埋著九個死孩子的屍骨。”。
幾乎與此同時,木青冥也踏前一步,再次注視著麵露為難和不舍的癩頭和尚,又道:“我有辦法讓這幾個小鬼不再害人,而你也不必再褻神瀆鬼了。”。
癩頭和尚眼中,漸漸的浮現了猶豫之色。隻是一時間,他也不信木青冥,絕不會急於點頭答應下來的......
西山上,長生道的據點中。
風度翩翩的大判官手搖折扇,與劉洋一起站到了鬼胎容器所在的石室裏,一雙重瞳注視著那個容器,微微隆起的小腹看了許久後,對身邊的劉洋道:“師兄,這鬼胎胎氣正常,屍骨婆的辦法確實有效。不出意外,幾個月後木鬼就是我們的了。”。
被大判官注視著的容器,依舊一動不動的躺在石床上。雙目微闔的她,不喊不叫也不說話。似千百年來都紋絲不動的石雕,就這樣靜靜的躺在石床上。
隻有那鼻中噴吐的微微呼吸,證明她還活著。
頓了頓聲,大判官又對劉洋問到:“這個你說的屍骨婆是什麼來曆?可信嗎?”。
“可信,她和兩任教主都有合作,是鎖龍人木家裏的內鬼。”劉洋重重的一點頭,肯定的回道:“雖然我也就知道這麼多了,但她確實在為我們做事,而已讓木青冥吃了幾次虧了。有一次,她還設計讓木青冥大老遠的跑到了城外梁王山下,撲了個空。”。
說到此,劉洋就是滿臉布滿了得意和自豪。好像是他把木青冥耍了一樣。
“嗯。”大判官不再多言,搖著他手中展開的折扇,轉身走出了石室,站到了門外。
折扇搖動下陰風忽生,飛掠向前,吹動了暗道裏牆壁上的燈火,讓火苗一陣搖曳。
劉洋也跟了出去,見這儒雅少年五官間還是掛著淡淡的疲憊神色後,抬手一拍他的後背,道:“你才回來,千裏迢迢必然旅途勞累,還是先好好的休息休息。”。
“好的。”大判官毫不遲疑的應了下來,跟著劉洋在長長的暗道中,緩步向前而去。沒走出幾步,就又好奇的問到:“師兄,你要找這癩頭和尚做什麼?難道他是我聖教的死對頭?”。
兩人漸行漸遠,看守石室的教徒也把石室大門關了起來,並起鎖上。
石室之中,黑暗用來將其籠罩其中。隻有那床頭的一張孤燈,還在努力破開黑暗,照亮四周一尺左右的地方。
石床上的容器,聽著劉洋遠去的腳步聲緩緩睜開了微闔的雙眼,眼底當即閃過了一絲詫異神色。
在大判官站到了屋中之時,容器清楚的感知到了他的雙眼之中,蘊含著一股渾厚的邪氣和死氣,交纏在大判官的雙眼之中難分你我。
這是重瞳才有的特征。
奇人異士都知道,這種一目兩眸的罕見眼睛,有吉有凶。而且,雙眼有著看清幽冥之物的力量。因此,眼中才會蘊含著邪氣和死氣。
因此就算容器並未睜眼,也可以肯定,來看容器的大判官的雙眼是重瞳。
可是,容器來到長生道的據點已是有些時日,一直都沒有現長生道之中,盡然還有這樣的奇人;但事出突然,這確實讓容器心生詫愕。
好在她也是見過大風大浪之人,且會因此驚駭難定?片刻過後,就已經鎮定的她決定先查明那大判官的來曆後,要找機會把這個消息傳遞給山下的木青冥才行?
癩頭和尚是否會答應木青冥帶走夜啼兒?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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