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木青冥他們趕到了黃龍洞,確定了蓮兒應該就是被關在這附近後,讓惡狡雪豹藏起來,悄然靠近蓮兒關押之地,卻不曾想,被看守的邪教教徒從後方殺出,捅了他們各自一刀。與此同時,遠在黑竹溝的木山巙也接到一隻飛鴿。引出來飛鴿傳書,內容是一個神秘人,告訴木山巙鏟除長生道的行動,已經在按計劃展開。而木青冥夫婦中計,抽出間渾身是血的身軀在長生道教徒眼前一晃,化為一道青煙升騰,飄然在了風中時,血腥味也蕩然無存。】
黑竹溝中山風陰涼,薄霧再次湧現升騰。遮天蓋地的茫茫大霧,是一下子湧了出來,卻不知從何處出來的。而濃霧的彌漫度極快,一瞬間就把整個山溝完全淹沒,連空中的陽光也沒嚴嚴實實的擋住。
迷霧繚繞,濃霧緊鎖,溝內草石樹木陰氣沉沉,神秘莫測。山風一吹,山霧頓時是千變萬化起來。
溝內寄生著野藤,如同擎天巨扇的百年古木,奇石上鬆軟的苔蘚,滿山杜鵑和珙桐,也在山雲霧海之中變得模糊了起來。
就連種滿了奇草仙花,滿園藥香的芳園藥圃之中,也瞬間被霧海淹沒,白茫茫的一片,什麼都看不太真切。
那隻信鴿穿過了雲霧,很快就落在了木山巙的肩頭。“咕咕,咕咕”的低聲叫著的同時,左瞧右看四周。
木羅氏站起身來,看著那隻信鴿被丈夫從肩頭取下,抱在胸前摸了摸各自背羽後,木羅氏走了過來,從鴿子腳上的木筒裏,取出了一張卷起的紙條,也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明明有意念傳音不用,偏偏要用這慢吞吞的飛鴿傳書。”。
這聲類似於抱怨的話說完後,木羅氏已經把取出的紙條,遞給了木山巙,換來了對方手上的信鴿,把那隻鴿子往空中一拋。
翅膀的撲騰聲中,鴿子飛入了迷霧之中,瞬間就不見了蹤影。留下了兩根抖落了的羽毛,在木山巙和木羅氏中間,隨風飄揚,輕旋著緩緩落下。
“意念傳音容易被家裏人窺視,並不安全。雖然飛鴿傳書慢了一些,但好歹安全很多。”木山巙說著此話,徐徐展開了手中卷起的紙條,在濃霧之中把紙條抬起放在距離雙眼最近之處,細看了起來。
木羅氏想想也是;意念傳音雖然又快又方便,但對於通曉此術的鎖龍人來說,是有辦法破開此術,藏匿在暗中竊聽通過此術,傳信的內容的。
尤其是在對付屍骨婆和長生道的事上,既然鎖龍人裏有內鬼作祟,那關鍵的情況和通信,最好還是不要用意念傳音的好。
那幾隻七尺來高的野人,已經把除草工具歸置了一下後,走到了院中角落裏的屋子中,去喝水吃野果去了。
這麼大的迷霧,能見度又低,他們也幹不了什麼活兒。至於養在裏麵看家護院的花熊貓,吃飽喝足後已找了個沒有種著東西的地方,背著地麵朝天、枕頭這個草石的頭略上揚,愜意地仰躺在草叢裏歇息。
大霧一起,它們就更是難得動了。除非有什麼野獸入園,否則那幾隻花熊貓能睡到大霧散去之時。
野人湖歡快的咿咿呀呀聲,在濃霧深處回蕩著;就是聽不懂這些聲音,是表達了什麼的意思而已。
站在原地,細看了紙條的木山巙,在濃霧之中麵露悅色。
“怎麼了?”離他不過一步距離的妻子木羅氏,清楚的看到了木山巙微微揚起的嘴角後,好奇的問到。
“我們暗中派去幫助兒子的人,傳信回來說,計劃已經展開,那個人已經到了昆明城中,開始了我們原定的計劃。按這個計劃繼續下去,不出意外,要不了多久長生道就會滅亡。”木山巙輕語聲,在靜謐的濃霧中響起。唯有他身邊的妻子木羅氏,能把字字句句都聽得真切。
接著他把手中紙條,遞給了妻子過目。
木羅氏在霧中瞪大了雙眼,越來越重的迷霧中,木羅氏仔細看了手中紙條半晌後,才把全部內容看完。然後她微微頜著,輕聲問到:“要不要告訴兒子,我們派了這個人去幫他。”。
木山巙稍加思索後,還是緩緩的搖了搖頭,否決了這個提議。又在霧中給妻子使了個眼色,抬手指了指那張紙條,示意她銷毀手中的紙條。
會意的木羅氏把手中紙條在掌心揉成了一個紙團後,暗中運炁。隻聽得她掌心之中憑空響起了一聲細微的“嘭”的聲響,一團外焰青綠,內焰幽藍的火焰從她掌心中也憑空升起,吞噬舔舐著她掌心中的紙條。
手捧火焰的木羅氏並未覺得肌膚灼熱疼痛,肌膚更是沒有絲毫的損傷,掌心裏的皮肉依舊細嫩白皙。隻有那團紙團,在火焰的灼燒下漸漸的變成了閃爍著火星的灰燼。
“咱們這兒子啊,自尊心太強,什麼事情都喜歡自己扛著。你要是把這個行動告訴他,沒準他還不高興了呢。由著他去吧。”說完此話的木山巙,輕歎一聲。畢竟是親爹,木青冥那脾氣他還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