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把頭一點,隻是皺起的眉頭還是沒有舒展開來。若有所思的木青冥,緩緩踱步走到了門邊的窗前,望了一眼那窗台上,擺著的一小盆幽蘭,又舉目起來,默不作聲間透過窗上的雕花,看向了屋外。
屋外陽光正烈,他卻後背寒。縱然見識過千般邪術,但書中提到的被迫懷孕四個字,還一直徘徊在他腦海中,讓他怒不可遏之餘,又是膽寒。
他知道如果長生道的下一步目的,就是鬼胎的話,城中又要有一個女孩,被長生道糟蹋了。這是讓木青冥,後脊涼氣忽生的重要原因。
木青冥怒不可遏下,緊攥成拳的雙手微微一顫。
“我會讓妙筆回來後就開始準備,而鐵嬸你也幫我個忙。”沉默下思索許久,木青冥轉身過來,目光炯炯的他注視著鐵嬸,道:“暗中找尋城中四柱純陰的女子,默默的記下後把名單給我,我好讓趙良暗中保護她們。如果長生道的目的就是鬼胎,那我們就把這個計劃扼殺在搖籃中。”......
滾滾洪流,在安南和雲南的交界間形成一條橫亙在叢山峻嶺間的大河,把安南和華夏大地分割開來。
由於此河所經過的流域,兩岸上都多是紅色沙頁岩地層,故而一下雨就有紅色泥漿不斷滲入河中,因此河水呈了一片紅色,故將其稱為“紅河”。
陽光下紅河怒嘯,激流飛濺向前,河水流動的嘩啦聲,和洪流拍打著河岸上散落著的零星怪石,出的轟隆聲,不知疲倦的響徹兩側河岸。
北岸一座長滿了芭蕉和參天古木的林子裏,鐵樺立在山坡上麵向南方,看著滾滾奔流向東而去。
寬廣的河麵上的赤紅滿目,仿佛從亙古開始就是如此。也因此渾濁不堪,難見河底真容。
鐵樺在雲南境內晝伏夜行了數日,他和妙筆終於把貓將軍,和五花大綁著的鼠精送到了此地。
本可以用縮地成寸的鎖龍人,因為沒來過邊境,沒有一個大致的方向記憶,也用不了縮地成寸和土遁縮地符,隻能靠雙腳走過來。再加上那隻鼠精過於狡猾,所以鎖龍人隻能一直用縛妖索綁著他,使得他也是行動緩慢。因此走了幾日光景,才到了邊境上。
而近日太陽落山後,他們就送那兩隻妖過河而去,然後折身而返昆明。那護送任務,也就算完成了。
幽靜林子,爬滿了苔蘚還掛著藤條的古木,在鐵樺頭上橫生著葉茂的樹枝,為他擋住了不少的陽光。卻也在他若有所思的臉上,投下了一片斑駁的剪影。
夜幕降臨後,他們就沒法再審問鼠精了。一路走來,他和妙筆想方設法的對鼠精軟磨硬泡。不曾想那鼠精還真是硬骨頭,無論如何就是不開口。以至於是誰告訴鼠精唐家金鋪有瞑金一事,至今尚且不知。
想想這些,鐵樺臉上就泛起了幾分苦惱,不由得怒哼一聲。
做了幾百年的鎖龍人,這麼硬氣的妖怪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鐵樺覺得有些沒麵子。在怒哼聲落地後,就轉身朝著身後大步而去。
他三五個箭步,就竄到了荒無人煙的幽林深處,鼠精和貓將軍,還有妙筆正在此地一塊裸露在紅土上的岩石邊上休息。
邊境上河中熱氣升騰,悶熱在林子裏彌散,那鼠精仰麵朝天的躺在幹燥的紅土上,熱的粗喘之時,額上熱汗淋漓。
怒氣衝衝的鐵樺衝到了他身邊,二話不說就單手提起了鼠精,另一手也捏出一個手訣,在妙筆和貓將軍還沒反應過來之時,身形一晃,憑空消失在他們麵前。
下一秒後,鐵樺已經帶著鼠精站到了紅河邊上。
驕陽烈日下,熱氣在河灘上的碎石中徐徐升騰。隻見得鐵樺一聲冷哼,就走到了河水中。
那鼠精一臉詫愕,不知道這個鎖龍人要做什麼?當他還在百思不得其解時,鐵樺已在奔流之中,走到了水有腰深的地方,二話不說就把手中鼠精,一把按到了滾滾河水中。
這鼠精即為老鼠,最怕的還是深水。此次雖然水也不深,但鐵樺一直強摁著那鼠精,讓他的整個身子都沒入了河水裏,任由滾滾奔流不斷的衝刷著窒息感突生的鼠精,也不把他從河水之中提起來。
咕嚕嚕的聲響,隨著水中驚慌失措的鼠精,在實在憋不住氣而張開口鼻,連吐氣泡之時,從他嘴裏響起。同時渾濁不堪的紅河水,也卷席著泥沙,往他口鼻之中不斷的灌入。
就算他怎麼掙紮,鐵樺也不鬆手,一直緊緊地摁住了那鼠精,讓他在紅河裏好好的洗了個澡。
直到片刻後,貓將軍和妙筆追下山來,鐵樺才把落湯雞一樣的鼠精,一把提出河中,怒聲質問道:“說,誰告訴你唐家有瞑金的?”。
是誰告知鼠精瞑金之事的?鼠精會不會招供?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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