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籠罩著的巷子裏,有陰風陣陣,在夜幕之下吹拂而過。
尖銳的呼嘯聲聲,穿過狹窄的巷。
那幾隻野貓,伴隨著風聲,一躍而起,竄上了巷邊上的一處院牆。在這個牆頭草已經枯黃的狹窄院牆頂上蹲坐下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抬起前爪,無所事事地舔舐起掌心肉墊來。
與此同時,兩道人影,伴隨著陰風鬼鬼祟祟的竄入了巷子之中。
速度極快,兩個人影都是一步數丈,如流星落地一般,轉瞬而過,飛掠向前。
不過一轉眼的功夫,這兩道人影已經來到了陣眼邊上,一處屋子外的牆角下站定,依舊氣不喘臉不紅,身上沒有點滴汗珠,呼吸還是那麼的均勻。
來人正是劉洋手下,已經所剩不多的監視者。
接到劉洋命令,趕來探查陣眼的。
這兩個監視者才站定,另一個監視者,那個體內有著兩個魂魄的老丁,就從他們身邊不遠處的黑暗之中,緩步走了出來。
“你們不是回去了嗎?”老丁看了看四周,站在兩個監視者身邊,低聲的問到。
夜已深,這條巷裏隻有他們三人。住在巷子裏的家家戶戶早已入睡。寂靜的巷裏,也隻有陰風吹過後留下的尖銳風聲。
但老丁體內的那個魂魄,始終還是警惕的環視著四周。
而且,他們三個監視者都站在牆角下的暗影之中,隨時做好匿跡咒藏身起來的準備。
“教主有令,讓我們來查一查陣眼有沒有異樣,查一查大陣有沒有被人動過手腳。”其中一個監視者輕歎一聲,好像因為劉洋這到命令而不滿,也不由得埋怨了幾句:“這大晚上的,也不讓好好睡個覺,偏不能等到明再。”。
正著,冷風吹過,這個監視者索性把雙手,互插進了袖子裏,把雙手如環抱一般,橫在了肚子上。
“老丁。”另一個監視者,注視著不遠處的木屋,輕聲問到:“你折返陣眼後,有人來過此地嗎?”。
那間簡易的木屋裏,就是陣眼的所在。
一口老井,一口明朝時就立起來的老井。
一切都沒有變化,一切都和過去一樣。
那個叫老丁的監視者,仔仔細細的回憶了一番。
他從沙臘巷折返,到此地繼續監視有一段時間了。在此期間,別是人了,就連遊蕩在這條巷子裏的野貓,都沒有靠近過陣眼。
於是,老丁默然搖頭可幾下後,也輕聲到:“沒有啊。”。
“那教主忽然讓我們來探查什麼?”環抱著雙手的那個監視者,皺眉疑惑間輕聲嘀咕道:“我還以為,是老丁你發現了什麼,上報道教主那裏去了呢。”。
“行了別牢騷了,我們快去看看,早把差事做完早回去睡覺。”另一個監視者著此話,施展開了長生道的匿跡咒,隱去了自己的身形後,率先邁步走出陰影,朝著木屋而去。
老丁和另外一個監視者,互相對視一眼之後,也施展了匿跡咒藏起了身影,跟了上去。
‘咯吱’一聲輕響在回旋不斷的風聲下傳來,木屋那邊緣已經腐朽的木門徐徐推開。
三個監視者迅速入屋之中,又輕輕地關上了木門。
渾然不知,不遠處的黑夜下,有兩雙眼睛正在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縱然是匿跡咒藏身,他們三個監視者怎麼開門,怎麼進入的,都被那兩雙夜黑中的眼睛,看得一清二楚。
木屋之中,比外麵更是安靜。
屋外的風聲幾乎聽不見了,這裏就像是與世隔絕一樣。
矗立了幾百年的井欄,還是靜靜地杵在原地,一動不動。
光滑的石快上,有淡淡的反光。但終究被黑暗籠罩著,微不足道。
雙手環抱著的那個監視者站在了井欄邊上,低頭一看井中。
黑暗之中,安靜的井水毫無波瀾,平靜得很。
過去的腥臭,也已經淡去了很多,幾乎都已經嗅不到絲毫的腥氣了。
監視者們都知道,這是大陣即將永恒的前兆。
而井內深處,鎖在那冰冷的井水深處的惡龍,也命不久矣。大陣經曆數百年,終於要將這條惡龍的龍氣,完全抽幹了。
雙手環抱著的這個監視者,倒是沒有從井水裏,看出任何的異樣來。
那邊,這個雙手環抱著的監視者,還在無所事事的探頭張望井內,這邊,另一個監視者已經在井欄邊上,蹲下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