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屋頂上也不怎麼陰冷,隻是微寒。呆呆的坐在屋脊上的木青冥時而皺了皺眉,時而又舒展開眉頭。
時而又環視四周。
來此住了這麼一些年的木青冥,對家的周邊當然是一清二楚。隻是在這屋頂上看向四周,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他發現居高臨下這麼一看,就在大院正門對麵,他人家的紅磚屋牆不再那麼高。院落後麵,已經荒廢的打穀場和畜棚,也有些寬廣了。
至於院子兩旁已經房倒屋塌的荒敗院落,倒是還是原來的樣子,滿地都是碎瓦破磚,散落在雜草和野生的灌木之間。
蜿蜒延伸的狹小巷子,也從木青冥眼前而過,巷子裏的每一寸地形,現在木青冥都看得一清二楚。
那些走在巷子裏的遊魂野鬼,也映入了木青冥的眼中。
木青冥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左瞧右看各沒夠。
“怎麼還上房了,打算揭瓦啊?”許久之後,把孩子哄睡著的墨寒,一個閃身,來到了木青冥身邊,穩穩地站在了不過半個巴掌寬的屋脊上,笑問木青冥,道:“還是打算拆房子啊?”。
“百年前我就都不做這麼幼稚的事了,可能嗎?”木青冥隨口一答,收回了目光,看向了自己腳邊鋪成魚鱗一般的白瓦片片。
還別說,兩百多年前的木青冥還真的喜歡上房揭瓦,也還真的拆過老家的房子。隻是一時興起,隻為了研究研究,這瓦片下的榫卯機構像什麼。
不過之後木青冥還就沒有做過這種事情了。
“不拆就好,拆了我們一大家子人真的一時半會,沒地方住了。”墨寒佯裝出鬆了一口氣的樣子,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明兒個,你給我買點棉花回來吧。”不一會兒後 ,墨寒又掰著手指頭細數著棉花的要求,道:“一定要那種色澤較為柔和潔白的,黑的我們可不要啊。還要彈性極好,摸上去不粗糙的啊。”。
木青冥不由分說就應了一聲,是有些敷衍,但也記下了此事。不過很快又問到:“你要棉花做什麼?”。
“給我們大兒子,給我們親兒子點衣衫唄。”墨寒想坐,卻沒有坐下,繼續站在屋脊上,道:“這眼瞧著就要入冬了,不得給這兩小子做點冬衣啊。”。
天地間,已有點點霜氣,悄然降臨。哪怕木家小院有結界籠罩,也和外麵一樣,在悄無聲息的緩緩降溫。
從此以後,早晚要變天了,變得越來越冷。
“好。”木青冥沒有再敷衍,應聲後記下。
這時,院中人影一閃,妙天憑空顯現,帶起一陣清風,吹動了身邊不遠處的異草和灌木。
妙天四下環顧,察覺到了木青冥的氣息就在對麵屋頂上,又一躍而起,騰空到了屋脊上,站到了木青冥身邊:“怎麼?少爺今晚這麼有興致,都上屋頂看月亮了啊。”。
“不是初一不是十五的,能有什麼月亮看啊。”木青冥懶得跟妙天打趣,開門見山的問到:“是不是飛賊們已經把假珠子仿造出來了?”。
木青冥預料到,飛賊肯定能把珠子仿造,問得非常隨意。
“是啊,這些飛賊和張曉生說的一樣,能耐可還真的不小。”妙天坐下,給木青冥興致勃勃的說到:“仿造的珠子和真的那顆假珠子,除了用材不對,沒有加持符篆和封印之外,其他的都一模一樣的。這夥人,也是有些本事的手藝人呢。”。
木青冥沒有打岔,默默地聽著妙天繼續說到:“就連大小和光澤,還有弧度都一模一樣的。在光芒下,也會泛起七彩光芒。”。
說到此的妙天覺得有些口渴了,一個閃身離開了屋頂,風一樣的飛入了廚房之中喝水去了。
不一會兒後,妙天又折身走出廚房,但木青冥和墨寒已經從屋頂下來,去了正屋,妙天就也去了正屋。
“長生道也沒有閑著吧。”妙筆一隻腳才跨過門檻,已經坐在了正屋裏的木青冥就緩緩問到。
木青冥從知道長生道的監視者,跟著妙天啊弘他們去找尋飛賊的那時候開始,就隱約已經料到了自己的這個計劃,必定會把長生道大部分注意力,都吸引過去的。
但這一切都是他的真實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