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洋想到此,也不再‘為難’陳善了,於是搖頭道:“沒什麼,你下去吧。”。
陳善還心中有些費解,徘徊不散。但還是毫不遲疑的應了一聲,行了一禮後,退了出去。
石門開啟,不一會後又關了起來。
石室之中,隻剩下劉洋自己了。
已經有很久了,絕弦都沒有再和他聯係過,了無音訊,人間蒸發了一樣。而他他又不敢離開西山,不僅因為他下不到海眼裏去,而且他的力量現在還未成型。上次他冒然下山奪取木鬼,就險些被木青冥的手下妙天追上,殺死在盤龍江裏。
那次事情,給劉洋還是留下了些心理陰影。當日要不是夜裏,加上劉洋體內已經有水之靈,一時間與江水混為一體,還真的就逃不掉了。
更何況通過四大護法,看到了木青冥的能耐,他就更不敢下山去了。
在靜謐之中,思前想後的劉洋還是下了決心。他決定還是不去管絕弦了,反正事到如今,絕弦是死是活都不重要了。
隻要他劉洋的計劃成功就行。
在燈火照射不到的昏暗中的劉洋堅信,計劃成功,他將勢不可擋。到時候就算是滇池水神還活著,也奈何不了他了。
既如此,劉洋當然沒有必要再去操心絕弦了。
隻是他還不知道,絕弦已經死了,城內外的山神水神,也都還幾乎活得好好的。
劉洋在石椅上獨坐一會,直到油燈燈油燃盡熄滅。有一縷青煙,從燈芯上騰起時,黑暗中劉洋才緩緩站起身來,朝著石床那邊走了過去......
翌日,天空從一早開始就灰蒙蒙的。
春城的上空一直是烏雲低垂,悶熱了一個上午的城市就像個大蒸籠一樣,燥熱得很。
倒是正午過後,就刮起了大風。城中草木無不是東倒西歪,聽說還有幾處店鋪掛著的幌子也被大風給無情的吹飛了,牌匾也吹落在地上。
砸沒砸到人就不知道。
昆明城的大風,是出了名的。尤其是雨季的大風,咆哮怒號起來,也很嚇人。
戚家貨棧裏的木青冥,看著天上是幹刮風,就是不下雨的天,做了個決定,還是讓工人們把不能受潮的貨物,暫時搬運到貨倉二層上去。
來昆明城久了,木青冥也知道,有時候這樣的天氣是暴雨的前兆。
這樣的天氣下,暴雨可能會遲到,但從來不缺席。
貨棧裏存儲的尼泊爾和天竺香料,滇南的茶葉和江南的布匹,都是泡不得水的。
一旦暴雨來臨,這些東西在一層就容易浸水。倒是那些金銀器和銅器,還有一些寶石雕琢而成的西藏配飾,倒是放在一層都不怕不懼暴雨天的潮濕和積水。
木青冥在戚家貨棧做了許久,也知道什麼情況該如何處理。
可如此一來,今日他本來可以過了正午就下工的,硬是和工人們一起忙碌了起來。一直忙到了傍晚,才悠哉悠哉的出了貨棧,下工而去。
但是天上的雨,還是沒有下下來。
或許得到夜裏,才能聽到暴雨連綿的聲響了。
烏雲依舊密布空中,擋住了任何一絲明媚的陽光,讓這個大地上,布滿了陰影和昏暗。一幅末日前的景象,充滿了淒涼和絕望的錯覺。
偶爾,天際邊還會傳來幾聲雷聲,悶雷作響下大地微顫,在城中呼嘯而來,又呼嘯而去的大風更烈。
木青冥一路走下玉龍堆,長衫下擺都不知道被吹起了幾次了。每次都是高高揚起,一陣獵獵作響後,又緩緩落下。
今日的大風,讓城中大樹無不是落葉紛飛。沒有絲毫的美感,倒是連在狂風中的落葉也多了幾分狂暴和不安。
木青冥一路走去,總有落葉隨風迎麵撲來。
但都在快要打在他身上時,被他身上護體真炁彈開了。倒是無一片落葉,能撞到他的身上去。
隻是木青冥身邊走過的諸人行色匆匆,又都是肉眼,看不到他的護體真炁,自然不會有人注意到木青冥身上這還算的小有神奇的一幕。
木青冥也行色匆匆,大步疾行。片刻過後,就從玉龍堆上衝了下來,走到了翠湖邊,沿著湖岸向南而去。
大風吹皺的湖麵上,水波滾滾。
那些種在池中的荷花荷葉,也在風中東倒西歪的。
木青冥沿著湖岸向南,還沒有走出多遠去,就在風中嗅到一絲絲異樣的氣息。同時感知到了身後,有微弱的邪氣波動的痕跡,在風中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