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弘已經起身,一邊取下木青冥身上的竹箱,一邊若有所思地問到:“師父,難道去路在那些石台裏?”。
“是的,對方隻是巧妙的施展了一個障眼法,讓石台之中充盈著水氣和清水的幻景,蓋住了去路。”木青冥緩緩點頭,道:“這附近又有水潭,石台有水也實屬正常。我們不查之下也看不到石台中的全貌,自然不會深究,還以為已經沒了去路。沒有耐心的人,會到此就折身而返的。”。
“那要是細查了呢?”張曉生在木青冥說完話時,這樣好奇的問到。
已是恍然大悟的墨寒,趕忙接過話來,注視著丈夫木青冥,問道:“那我們首先看到的也隻是水氣充盈的清水,看不到去路。除非先破了這處的清水幻境,否則來路絕不顯現,對嗎?”。
“沒錯。”木青冥把頭一點,微微揚起了嘴角。
此言一出,在此的鎖龍人無不是佩服布下這障眼法的先人。
對手總是從人們容易忽視的地方入手,讓鎖龍人們都不查之下,險些防不勝防,錯過了去路。
而對方借助著此地的水池水氣,讓障眼法也是呈現清水幻象,從而現實和虛幻重疊在了一起,真假難分。
正如木青冥所說,高明的不是施的術,而是施術的人。但現實和虛幻重疊,很難讓人分清楚虛實的。
好在木青冥不是張曉生那種毛毛躁躁的小孩子。今日又耐心很足,細看之下就發現了端倪。
那就是石台裏的清水一直靜滯不動,連一點微微波瀾和漣漪都沒有,這本身就不正常。
再加上陰氣和鬼氣源頭,都來自於石台之中,讓他細看之下,更是確信,石台是真實的景色,而其中的一些清水,確實障眼法。
啊弘已經把兩隻雄雞,再次裝回了竹箱裏去。
這種獨特的雄雞,飼養起來也不容易,能不能丟或是弄死了自然最好。
啊弘關上了竹箱後,打開了上麵的幾個孔,讓雄雞在裏麵也能通風,不至於悶死。
木青冥踏前一步,站到了水池邊緣。
碧波漣漪,薄薄白霧,就在他身前不斷徘徊。
木青冥雙手橫在了胸前,捏出了一個手訣。
他正好有一個魔氣轉化後,練就的能力還沒有試驗一下實戰的效果,正好拿這個障眼法的幻術,來試驗試驗實戰效果如何?
手訣成形之時,木青冥體內的真炁飛速逆轉,四周空氣中烈風頓起,呼呼狂嘯。
尖銳的風聲如龍吟,似虎嘯。
聲聲都有些滲人。
距離木青冥不遠的啊弘和張曉生被狂風吹得連連後退兩步,才勉強穩住了身形。
墨寒雖然把大量的真炁聚在足底,穩住了身形,紋絲不動。可是身上衣袍,也被烈風吹得鼓舞起來,袖口和裙擺搖曳不斷。
頭上秀發要是不是因為結成了發髻,自然也會隨風飛揚的。
在烈風不斷四散的同時,木青冥雙目瞳孔已然變色,一片青綠,在黑暗中乍現耀眼青芒,直撲水池中央的石台而去。
墨寒在烈風帶起來的,四散激射的輪流之中,看到幾個肉眼看不到人形的陰影,從木青冥的體內分裂出來,疾飛向了石台。
隻是須臾之間,那幾個陰影已經來到石台上方的半空之中。
“這就是木頭說的玄元嗎?”咆哮的烈風之下,墨寒暗暗思索著。
木青冥曾經對她說過,上古和先秦時的鎖龍人能修煉出無實體的分身來,由真炁和施術者的精華凝聚而成,是施術者的分身和傀儡,肉眼是看不到的,稱之為玄元。
而玄元幾乎複製了本體的能力,本體施術者會的術,玄元也會。隻要真炁充足,玄元就是第二個施術者。
當年鎖龍人中,正因為有弟子修行不淺,已凝聚出玄元來,才從夏王宮的重圍殺機之中,衝出重圍,避免了滅族危機。
這邊墨寒才想著,那邊石台上已經烈火升騰,整個石洞瞬間填滿了赤色的光芒。
洞中原本陰寒被瞬間驅散,陣陣灼熱感隨著炎風熱浪,撲麵而來。
水之靈氣製造的幻術,以火之靈氣破解,木青冥這個辦法倒是對症下藥。
很快,整個水池上是蒸汽騰騰,白茫茫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隻能見到迷濛白霧深處,熾焰紅芒,不斷跳動。
木青冥鬆開手訣,雙目瞳孔一陣疾速飛傳,恢複原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