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能永遠離開海眼,然後遊曆天下就更好了。
不過那也是百年之後,等滇池水神魂飛魄散之後。在此之前,絕弦隻想留在此地好好伺候著這個垂暮老神,以此報答救命之恩。
這就是現在的他已經可以出入海眼自如了,卻還是隻是在岸邊溜達一下,並未離開滇中的原因。
“你睡覺時,我讓化身去買了些吃的,你現在的身體還不能隻靠吸食靈氣和朝露來運轉,還是吃點東西,可別餓死了。”滇池水神從身後一株珊瑚樹裏,掏出一隻荷葉包裹著的燒雞,遞給了絕弦:“好不容易找了個說話的伴兒,你可別這麼輕易的就餓死了。”。
“嘿嘿。”那絕弦一笑,也沒有推脫,接過了燒雞打開,直接撕下雞腿就往嘴裏送去。
“最近這城裏也不太平,你沒事也別上岸去。”看著他吃的津津有味的,滇池水神麵露和藹笑容,捋須道:“今日我的化身進城去,還見到了死人。”。
“死人不是天天有嗎?”咀嚼著雞肉的絕弦,漫不經心,略有含糊的說到:“是人就會死的,哪有什麼長生。你老人家都是神了,不也逃不過天人五衰嗎?”。
別看這絕弦現在沒了暴戾和邪念,但嘴皮子是越來越溜,說起話來能貧就貧。
那對麵的滇池水神也不急不氣,反而爽朗的哈哈大笑起來,然後直言道:“對對對,你能悟到這一層,以後就遇事更是看得開了。”。
說罷,眼露欣慰,看了一眼對麵嗬嗬傻笑著的絕弦。很快,滇池水神也收起了笑容,肅色道:“這次死的人,和正常死亡的可不一樣。這次死的人,是被妖邪一瞬間吸幹了精血和魂魄的。整個屍體都已經成了幹屍,一點水分都沒有了的。”。
聽到此,絕弦一愣,緩緩的把嘴裏雞骨頭拉了出來,想了想後問到:“不會是劉洋吧?”。
說罷眼中怒色一閃,罵道:“這人又作惡了?”。
“這我不清楚了,化身也隻是看了一眼就回來了。”滇池水神說罷,輕歎一聲,又苦口婆心的勸道:“但你別上岸了,城裏可能要亂起來了。要是讓長生道的再見到你,他們不會饒了你的。現在的你經脈斷過,重新給你接好了沒錯,可體內已經無邪氣,不可能再施展奇術。我教你的那幾招,也鬥不過那些邪人。暫且把複仇的事拋在一邊,安身立命要緊。”。
聽完了滇池水神的話,絕弦良久不作聲,眼中和臉上,漸漸的浮現了不甘。
不為了降妖除魔,不為了天下蒼生,就為了他之前辛辛苦苦為長生道效力,卻得到了個狡兔死走狗烹的結局,他也不希望劉洋往後能過的安生。
除非劉洋死了,長生道亡了,否則這點執念會一直在絕弦身邊,如影隨形的。
“劉洋作惡多端不知道悔改也就算了,要是這次還真是他所為,你老人家就不管了嗎?”又過了片刻,絕弦攥拳,把手中還掛著幾絲沒能啃幹淨的雞肉絲的骨頭,一把捏的粉碎。
“噓。”絕弦話才說完,滇池水神就把食指豎起,抵到了唇邊示意他別出聲後,舉目看向了遠方上空,湖水凝聚的洞口。
“有客到了。”滇池水神眯眼一笑,繼續注視著黑暗中的出入口。
絕弦立刻站起身來,朝著他目光所及之處望了過去,心裏暗暗想到:“不會是鎖龍人吧?”。
他倒是這麼希望的,要是鎖龍人為了城中那事情而來,有求於滇池水神,他絕弦正好可以借此請求鎖龍人們帶他出去。
此念方從心頭起,絕弦身後的滇池水神就說到:“你可能要失望了,來的不是鎖龍人。”。
話音落地,四道黑影從天而降,穩穩的落在了絕弦和滇池水神對麵,一字排開。
原本寧靜的滇池海眼中狂風忽起,濃鬱的妖氣隨風四溢彌漫。
來的那四道黑影,正是從西山上才下來的四怪。
他們中的蛇怪才落地,就對絕弦說到:“小子,你可能要失望了。這城中的死屍不是劉洋吸幹的。”。
之前絕弦和水神的對話,四怪都聽到了。
絕弦見這四人身上妖氣彌漫,立刻警惕了起來,雙腳微微分開,十指一鬆手中碎骨掉落後,再次緊握成拳。
全神戒備的絕弦,雙眼緊盯著四怪,隨時準備著動手。
“是我們吸幹的。”緊接著,鼠怪口中發出一聲怪笑,如鋸木之聲:“但是是劉洋讓我們做的。”。
“絕弦。”話音落地時,滇池水神一躍而起,落在了衝向前去,怒氣衝衝的絕弦麵前,擋住絕弦去路:“你先退下,這四位絕不是我們的敵人。”。
滇池水神怎麼料定四怪不是敵人的?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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