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本長生道製造的人皮邪書,正是當初記載著製造鬼胎的邪術的那本邪書。
鐵嬸借著燈台上的微光,翻看了半晌後,終於在書中見到了兩個圖案。一個是一塊脾髒一樣的圖案,由線條構成並無染色。
而另一個圖案,則是相繼了水滴一樣的圖案。卻用刺青秘藥,將其染成了一片赤紅,有如血滴。
咋看之下,還真的像極了一滴殷紅的鮮血。
旁邊配上的奇怪符文,在鐵嬸集中注意力的細看下,按之前解讀密文的辦法,把符文一一解讀了出來。這一頁上記載著的,正是相思淚的毒性和提取方式,還有土人脾的功效和割取辦法,以及如何製造割取土人脾的利器,連用什麼金屬,鍛造時所用比例是多少都記載得一清二楚。
這一切看得鐵嬸不由得圓睜起了雙眼,後背向後一仰,微微靠在了椅背上時,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從邪書上的記載來看,長生道對此二物的了解,早已超過了鎖龍人。這正是令鐵嬸驚愕詫異之處......
上火熄滅後的跑馬山上,已然是寸草不生。
劉洋那把詭異的紫色火焰,把山中的草木在幾刻時間內,就全部化為了灰燼,連一段焦木都沒有剩下。隻留下了不少漆黑的齏粉,散落遍布在山中。
夜風一吹,還有餘溫而溫熱的齏粉隨風揚起了一道道黑色的風沙。
在城中彙合後的鐵樺和妙筆,使出縮地成寸,瞬移到了跑馬山山頂,看到的卻是一片荒蕪。
這裏不僅僅沒了鬼市,也沒了過去茂盛的挺拔鬆林。放眼望去,夜空下整座山中隻剩下光禿禿的一片,還有那遍地的焦黑與布滿的漆黑齏粉。
遍地的齏粉讓鐵樺和妙天每走一步,都能在走過的路上烙下一連串的腳印。
他們在山頂上轉了一圈,除了土中殘留著的淡淡邪氣,其他的什麼都沒有發現。而鬼市不但不複存在,就連鬼市裏的人也都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以及身為土人的鬼市市主,也不見了蹤影。
所有人都隨著鬼市和整片山林一起,在火焰的吞噬下憑空消失了。
按他們的推論,鬼市一旦遇襲絕不會束手就擒,坐以待斃。一場惡戰在所難免。可如果是惡戰,那必然有血灑山林,屍橫遍野的痕跡,但如今擺在鐵樺和妙筆眼前的隻剩下了荒蕪和光禿禿的大山,還有滿地的齏粉。
“鐵樺叔,這好像是被火焰燒盡了山中一切的可燃物一樣。”最終還是停了下來,隨著目光深邃的鐵樺站在山頂正中處的妙筆,俯身彎腰下去,用手拈起腳邊一點黑色齏粉。頓時,其中有尚未冷卻的餘溫傳來。
這就像是從才熄滅火焰的爐灶裏,摸出來的百草霜釜底墨一樣,餘溫尚在,又漆黑如墨。
鐵樺沒有應答,隻是繼續四顧周遭。
“這樣一來,我們就找不到什麼痕跡了。”有些失落的妙筆直起腰來,抖落之間灰燼時也長歎一聲。
幽幽歎息聲中,身為一個有著豐富經驗的老鎖龍人,鐵樺已看出了端倪。把頭緩緩一搖,否定了妙筆,道:“誰說的,這灰燼是某種異術產生的烈焰留下的痕跡。”。
聽了他的話後,妙筆苦笑一聲,接著又是長歎後,道:“可是這又能說明什麼?我們能因此知道長生道是這麼讓此地,變成了如今的模樣的嗎?而他們襲擊鬼市倒底是為了得到什麼?得逞了沒有?這些我們都一無所知啊。”。
說罷,很是氣餒的妙筆蹲下身去,注視著身前滿地的齏粉,苦思冥想起來。
雖然有些氣餒和失望,但是妙筆還是不想因此放棄。可此地的靈魂氣息都沒了,似乎也被火焰燒灼得一幹二淨。就連屍骨也沒留下,自然沒有屍氣,這讓妙筆無從施展自己的描神畫鬼。
鐵樺轉頭看了他一眼,忽然淡然一笑,反問道:“忘了我們是做什麼的了嗎?”。
這話把蹲在地上的妙筆,給問得一愣。抬頭起來仰視著鐵樺時,眼中卻又困惑一閃而過。
“我們是鎖龍人,我們是可以招魂的。”從妙筆臉上收回目光的鐵樺,注視著身前地麵,稍加思索就猜到了妙筆的苦惱之處後,悠悠說到:“不是沒有靈魂的氣息,而是藏匿在了地下深處。這應該是鬼市門徒們的一種奇術,在他們的肉身消亡或者死去的那一刻,靈魂瞬間出竅。隻是不是從七竅而出,卻是從腳底湧泉穴中而出,還能很快的滲入土塵和地底岩石中,藏匿起來的。”。
話說到此,躍躍欲試的鐵樺雙手抱拳把手指摁得關節上一陣哢嚓作響。同時把頭左右一擺,脖頸關節上,也有響聲傳來。
鐵樺招魂是否順利?又能問出什麼?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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