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真實的白石硯(1 / 2)

四覺的修為豈能以常理窺之,雖說這“寂滅神光”是本殘缺不全的功法秘術。

可其中隱含的“道之真諦”,便不是這些仙域的修士所能妄自乞窺的。

苑薇的悟性與修為雖說也稱得上是漭漭仙域中鳳毛麟角的存在,可她依舊無法領會這本殘缺功法的十之一二。

以她現有的悟性與修為,假使再給她數百年的時間去參悟、研習,怕是也不會再有什麼更高層次的領悟。

如今她所能做到的也隻是臨敵時勉強的將此術施展出來,至於是否會像書中描繪的那樣威力絕倫,她可沒有多大的把握。

她之所以敢用自己餘下的不足百年的陽壽來當做籌碼,其主要的原因還是她心中的那股執拗的衝動,和迫切的想與她心愛之人見上最後一麵的那份渴求。

當這兩種力量聚合在一起時,她便將心中的一切顧慮都拋諸於腦後。

上天總算沒有辜負她的一片癡心,令她意想不到不的事情發生了。

這“寂滅神光”一經運轉,她便感覺到了一股股無形的強大的力量在不斷地向她聚攏,四溢的精光也從她略顯黯淡的眼眸中不自覺的釋放而出。

同時她也感覺到了一股充盈的仙力瞬間補滿了她本以幹涸的丹田,一抹少女嬌羞似的久違的緋紅,再次映上了她蒼白無血的雙頰。

此刻,她殘破枯竭的神識海也已被修複如初,甚至還得到了些許的擴充,寬闊的洋麵上不斷蕩起層層波浪。

她欣喜之餘便迫不及待的將一縷神識散出,籠罩了周邊數十裏,頓覺周圍的景象清晰無比,甚至都能感應到周圍花草樹木所散發出的微弱的靈氣波動。

她很快就意識到她的境界提升了,疲憊的神情也隨之一掃而盡。

她下意識的抬起白皙的玉臂,想檢查一下手臂與手指的傷是否也已愈合如初,這一望之下不由得讓她花容失色。

但見她原本膚如凝脂,粉妝玉砌般的手背上隱約的顯現出了一層細微的褶皺,她心下大駭之餘還是沒有忘記用手輕撫了一下自己粉嫩的臉頰,與白皙而修長的脖頸。

當她再一次仔細的查探確認自己的容貌並沒有發生什麼巨大的變化時,才長出了一口氣。

不過此刻的她已經意識到了她不足數百年的壽元,正在悄無聲息的被一隻幕後隱形的黑手,不斷的從她的身體內向外抽離,又無情的掠走。

她更是明白“有借有還”這一亙古不變的真理。

用不了多長時間她沉魚落雁,閉月羞花般的絕美容顏就會像曇花一現的瞬間,漸漸的離她遠去。

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已經沒有多少壽元可以再供她“揮霍”了。

一種黯然神傷、纏綿悱惻的淒苦,再一次從她的心底漸漸的升騰而起。

她的生命既然就要走到終點,那她就更不會讓占據了她內心數千年之久的那道高大而偉岸的身影,見到如白駒過隙般迅速變得菊老荷枯的醜陋的樣子。

她還期許著她絕美容貌能在範紫軒的心中深深的烙下一絲永恒不變的印記。

她飛快的在記憶中搜索著能夠駐顏的數百種方法。

不多時,她眼前陡然一亮,她突然想到了在仙域遊曆時曾偶得的這件隻有裝飾作用的“粉羅甲”。

借著粉羅甲散發出的濛濛光霧,便可以遮掩住她逐漸衰老的容貌,直到此刻她心中的那份惴惴不安才得以放鬆。

範紫軒、白石硯、苑薇三人在仙域憑借著高深的修為,兄弟般的重情重義,一度被仙域的一眾仙修尊稱為三仙尊。

殊不知在她的內心深處是深深地厭惡“三仙尊”這個名號的。

揪其原因就是不願與白石硯為伍,她更是不想借此名號與白石硯扯上一絲一毫的關係。

每當她不得不麵對白石硯露出燦爛的笑臉時,心中都是把他想成範紫軒的樣子。

這件事她從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她這樣假惺惺的逢場作戲了數千年之久。

她既然內心深深的厭煩白石硯,可她依舊還棲身於星羅閣,唯一目的也不過就是為了每天能見上範紫軒一麵,這就讓她覺得很滿足了。

她也曾這樣幻想過,倘若範紫軒能夠接受她的這份癡情,她可以毫不猶豫的拋棄什麼仙尊的美號,甚至散去畢生的修為,去做一個普通人,過平凡的日子。

隻是這些不著邊際的想法對於她來說隻會在她一個人的夢裏出現吧。

苑薇與範紫軒之間的微妙關係也是因為白石硯的突然介入,而變得若即若離的。

白石硯曾數度當著範紫軒的麵對她敞開心扉大膽的表白,都被她莞爾的一笑敷衍過去了,而後白石硯更是變本加厲的對她進行了永無休止的軟磨硬泡、死纏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