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厄鬼現世(1)(1 / 2)

傳說,南疆以南的亂葬崗有一種厲鬼。其凶,專蠶食帶有怨念的人的靈魂,其後便可幻化成人。延續著被吞噬者的怨念,複仇。世人稱其為——厄鬼。但千百年來,成功完成奪舍的厄鬼,寥寥無幾。這是因為從來沒有一個的人心甘情願被奪舍,而完成這一儀式,被奪舍者必須自己甘願獻上自己的靈魂,厄鬼不得強迫,否則,厄鬼將經受天雷的懲罰,直至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是以,這個傳說漸漸被人淡忘了。

皎月之下,一個黑袍人在疾風中飛馳,衣袍被烈風帶起,獵獵作響。速度之快,似乎在躲著什麼人。

黑袍人身材嬌小,依稀可分辯出是一個小姑娘。再看黑袍人的正臉,眉若遠山含黛色,膚若凝脂韻朱砂,明眸皓齒,如果不看右臉密密麻麻的疤痕的話,倒不失以用“傾國傾城”一詞來形容。

突然,一道勁風向她襲來,在半空中的黑袍人眼神一凜,急急側身躲過,可還是差了半毫,一縷頭發被齊腰削掉了。她倒吸了一口氣,心裏瞬間一涼,不用說,她當然知道,是誰攻擊她的。

可就是因為知道,她的心才那麼痛。

她回頭,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慕容離,你是來取我的心嗎?”

“是。”慕容離回答的幹脆,沒有半分遲疑。

玉夙聽了,心中又是一痛。

“就為了她的一句話,你就要來取我的心。嗬嗬。”玉夙笑了,分不出喜怒,她的笑配上她那可怖的臉,看起來分外森然。對麵的慕容離下意識地抖了抖身子,這一舉動落在玉夙的眼裏,她反而笑的更歡了,一邊摸著自己的臉一邊問著慕容離,“怎麼,怕了?”

沒等他的回答,她便自顧自的說道,“人有時就是這麼賤,便如是我,一腔真心盡皆付了狗。慕容離,我隻問你,這五年……五年的守侯,你究竟把我當什麼,隻是……隻是一個助你的工具嗎?”

“……是的。”

似乎早就料到了他的回答,這一次她的心緒倒沒有多大起伏。

“想要我的心,是嗎?但我玉夙偏偏不給。慕容離,你以為我真的蠢鈍到如此地步嗎?不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一邊說著衣袖下的手一個翻轉,一個精致小巧的玉笛落入她的手掌。“就讓你好好嚐嚐靈蛇的滋味。”

慕容離聽後大驚失色,一個踉蹌就要去搶,可玉夙又怎麼會讓他得逞呢?一個旋身就躲開了。“你怎麼會有毒醫的馭獸笛?”

“怎麼,很奇怪嗎?他,是我的師傅。”

不消片刻,南疆大地上就彙聚了滿滿一地的赤蛇。

要知道,南疆最不缺的就是這玩意。

慕容離見到這一幕,剛想操縱輕功,離開赤蛇的包圍圈,就聽到玉夙那令人吐血的聲音響起。

“王爺還是不要想使用輕功了,要知道,天空可是毒鳶的地盤。”

言下之意,便是警告。

赤蛇、毒鳶都是毒物榜上數一數二的大人物,隻不過後者更為難纏罷了。毒尊的馭獸笛倒不如它的名字那樣,隻是能駕馭一些有毒的活物,不過,雖是如此,也絲毫不會影響它在兵器榜上的知名度。

慕容離一抬頭,便看見了玉夙那佇立在半空的身影,她的身後,是一片密密麻麻的毒鳶鳥陣。一瞬間,玉夙的那張臉似乎也不再可怖了。

一會兒,玉夙所在的地方就沒了人影,可那個地方仍然留著那個女子留下的令人心悸的東西——黑壓壓的一片毒鳶鳥。

南疆幅員遼闊,雖是土地豐饒,卻也無一人居住,這是因為南疆的南邊是亂葬崗,每每到夜晚之時,就會傳來厲鬼的哭嚎。

玉夙在南疆上疾步走著,不一會兒,竟吐出了一大口血。她知道,這是在自己心脈具斷還運功吹馭獸笛的後果。

正在這時,她的麵前突然出現了一群黑衣人,二話不說就提起刀砍向玉夙,憑著身體的本能,玉夙堪堪躲過,她知道,自己已經堅持不住了。現在的自己就像手無縛雞之力的三歲幼童,是無論如何都躲不過這一群黑衣人的截殺。

拚了這麼多次,自己也累了。還是放棄吧……

認命的閉上眼睛,良久,預想而來的痛感沒有如期而至,反而傳來了刀劍相互碰撞的聲音。一睜眼,映入眼簾的不止是那清一色的黑色,還多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蝶衣,你來了……”你知道我等你等的好苦嗎?他們都欺負我……好在你還是來了。

一股暖流劃過她的心間,溫暖了她那已被傷害的千瘡百孔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