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他從碳原星歸來(1 / 3)

1?醒星失聯

我的表弟醒星,比我小了3個月,是個很標準的男人,193厘米的個子,身材適中,國字臉,濃眉大眼,鼻直口方,頭發濃密,人帥帥的。我們小的時候住得非常近,朝夕相處,形影不離,玩在一起,打鬧在一起,就是上了小學和中學也是同級同班,非常要好。那時候我倆學習都不錯,我們交錯地在班級排在前兩名。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考入了不同的大學,他是學文科的,考入了南市的德磬大學,我是學理科的,考入了本市的理工大學。在不同的大學裏畢業,可是又回到了同一個城市裏工作,他還是繼續自己的專業,進入了社科院,我也沒離開自己的專業,留校教課。我倆幾乎同時成家,我的妻是我的校友,比我小兩屆,也是留校教課的。醒星的愛人沈琳在出版社上班,負責編輯工作。我們都有了自己的窩窩,有了自己的孩子,還時不時的到一起相聚,無話不說,無事不聊,可謂是知心知己。一晃就過了而立之年,我和醒星都小有所成,在所從事的工作中都出類拔萃,但也和普通人一樣,在平平淡淡的日子裏過著平平淡淡的生活。

就在我們34歲的那一年,發生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那天我記得很清楚是1998年的10月3日的早晨,由於是國慶節休假,加上昨天我們幾個要好的朋友相聚很晚才回家,睡到了早8點多才起床。在我洗漱的時候,弟妹沈琳急匆匆的來到我家,問我見到了醒星沒有。我告訴她,昨天聚會沒有醒星到場,而且他也沒和我聯係,我問她出了啥事。她告訴我說,昨天到現在醒星一直沒回家,也沒給家裏打電話,是不是出啥事啦。我安慰她說別急,也許有啥事,醒星沒來得及告訴家裏,等一等也許他就回家了。弟妹說,醒星從結婚到現在沒有出現過這事的,我感覺一定是出了大事情啦。我告訴她,現在不管出了啥事情,唯一的做法就是等,過了今天不回來,那就隻有報警。弟妹告辭之後,我和愛人一起草草的吃了早飯,把孩子送到嶽母家,就趕到了表弟家裏。嗬,好多的人都聚在那裏,有舅舅,舅媽,弟妹的爸爸媽媽,還有我的爸爸媽媽,大家都焦急地等在那裏。我的到來,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我,以為我就是表弟的替身,就是他們的希望。我坐下後,看到大家焦急的神色和不安的情緒,我的心也莫名的糾集起來。還是很鎮靜的對大家說:“大家都別急,我來打幾個電話,看看別人知道醒星的下落不。”接著我就給舒棉,桂明,文清等幾個醒星和我都要好的朋友打了電話,大家都說這兩天沒見到醒星。我就挖空心思想了很多渠道,也包括醒星在外地的同學,我們共同的外地親友,還有醒星上班的單位領導,得到的回答都是一個字“否”。接著就是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有的說可能是出了車禍,有的說可能是被綁架,有的說可能是意外暈倒??????,反正是都沒有好的揣測。最後大家還是同意了我的意見,那就是等,因為不能盲目的報警,就是報警不超過24小時,警方也不會受理的。這一天大家就是在猜測,互相安慰,不斷地打電話,不斷地回憶醒星的生活瑣事中過去了。

第二天,也就是10月4日,我們又早早的聚到了一起,這時候屋裏又多了好多的人,有同學,朋友,遠近的親屬都聞信趕了過來。整個屋裏嘁嘁喳喳,議論紛紛,各種主意也紛至遝來。綜合了大家的意見,我就和舅舅說,現在人這麼多,把各種可能都分析到,大家分頭打打電話,看看情況再報警,舅舅也點頭同意了。

經過一上午的鬧騰,還是沒有結果,就撥了110報警啦。警察來了,全麵了解了情況,做了備案,讓我們等消息。

經過商議,大家就形成了共識,既然警方立案了,我們也隻能到此為止,聽候警方的結果啦,就都陸續的散去啦。直到節後上班,不斷地和警方聯係也是石沉大海。

這幾天裏,有一個傳言現在是不能不說說,那時候根本沒引起我們的注意,說是在郊區山地裏,有一大片草木被燒焦啦,沒有煙火發生。還有人看到一個很大的碟狀物體在那裏懸浮過,媒體也有過報道,還登有現場草木燒焦的照片。我看了報道以後,也就是咧嘴一笑,嗬嗬嗬,這又是無聊的炒作,當做花邊新聞擱置啦。

表弟的失蹤,是我們圈內的大事,我在班前班後主要做的就是跑舅舅家,跑警局,跑社科院打聽消息,得到的消息除了無奈還是無奈。一天兩天,十天二十天,一個月兩個月就是這樣在無奈中過去了。我每天看到的是舅舅一家和弟妹的眉頭緊鎖的愁容,聽到的是“他會去哪兒?”叨叨聲,再就是“還是沒有消息”的告知聲,還有警方的“已經發了協查通報”的回複。

在這時間靜靜流淌中,我們這些和表弟要好的親戚,朋友們,對他的回歸由渴望變為希望,由希望變為失望,又由失望變為絕望。先是社科院取消了表弟的職員資格,級別,職稱,各種待遇自然無存;之後就是失蹤人員戶籍注銷;弟妹沈琳和他的婚煙關係也解除了,在我們和舅舅一家人的串輟下,她和本單位的歐陽恃結合了。為了孩子教育和成長,自然由弟妹沈琳和歐陽恃監護。一晃過去快十年了,我對這事也就漸漸的淡忘了,偶爾談起也是扼腕歎息罷了。

隻是舅舅和舅媽則由絕望之路轉頭,開始了守望。近來這裏要棚戶區改造,兩位老人卻成了釘子戶,不管怎麼做工作兩老就是死活不肯離開老屋,嘮嘮叨叨的說就是要等兒子回來能找到自己的家,舅舅家醒星住過的房間啥都沒變,一切都是保持原來的老樣子。隻是兩老越來越衰老,和實際年紀極不相符,60歲剛過的人說有70歲了沒人不信。

我的表弟醒星,比我小了3個月,是個很標準的男人,193厘米的個子,身材適中,國字臉,濃眉大眼,鼻直口方,頭發濃密,人帥帥的。我們小的時候住得非常近,朝夕相處,形影不離,玩在一起,打鬧在一起,就是上了小學和中學也是同級同班,非常要好。那時候我倆學習都不錯,我們交錯地在班級排在前兩名。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考入了不同的大學,他是學文科的,考入了南市的德磬大學,我是學理科的,考入了本市的理工大學。在不同的大學裏畢業,可是又回到了同一個城市裏工作,他還是繼續自己的專業,進入了社科院,我也沒離開自己的專業,留校教課。我倆幾乎同時成家,我的妻是我的校友,比我小兩屆,也是留校教課的。醒星的愛人沈琳在出版社上班,負責編輯工作。我們都有了自己的窩窩,有了自己的孩子,還時不時的到一起相聚,無話不說,無事不聊,可謂是知心知己。一晃就過了而立之年,我和醒星都小有所成,在所從事的工作中都出類拔萃,但也和普通人一樣,在平平淡淡的日子裏過著平平淡淡的生活。

就在我們34歲的那一年,發生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那天我記得很清楚是1998年的10月3日的早晨,由於是國慶節休假,加上昨天我們幾個要好的朋友相聚很晚才回家,睡到了早8點多才起床。在我洗漱的時候,弟妹沈琳急匆匆的來到我家,問我見到了醒星沒有。我告訴她,昨天聚會沒有醒星到場,而且他也沒和我聯係,我問她出了啥事。她告訴我說,昨天到現在醒星一直沒回家,也沒給家裏打電話,是不是出啥事啦。我安慰她說別急,也許有啥事,醒星沒來得及告訴家裏,等一等也許他就回家了。弟妹說,醒星從結婚到現在沒有出現過這事的,我感覺一定是出了大事情啦。我告訴她,現在不管出了啥事情,唯一的做法就是等,過了今天不回來,那就隻有報警。弟妹告辭之後,我和愛人一起草草的吃了早飯,把孩子送到嶽母家,就趕到了表弟家裏。嗬,好多的人都聚在那裏,有舅舅,舅媽,弟妹的爸爸媽媽,還有我的爸爸媽媽,大家都焦急地等在那裏。我的到來,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我,以為我就是表弟的替身,就是他們的希望。我坐下後,看到大家焦急的神色和不安的情緒,我的心也莫名的糾集起來。還是很鎮靜的對大家說:“大家都別急,我來打幾個電話,看看別人知道醒星的下落不。”接著我就給舒棉,桂明,文清等幾個醒星和我都要好的朋友打了電話,大家都說這兩天沒見到醒星。我就挖空心思想了很多渠道,也包括醒星在外地的同學,我們共同的外地親友,還有醒星上班的單位領導,得到的回答都是一個字“否”。接著就是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有的說可能是出了車禍,有的說可能是被綁架,有的說可能是意外暈倒??????,反正是都沒有好的揣測。最後大家還是同意了我的意見,那就是等,因為不能盲目的報警,就是報警不超過24小時,警方也不會受理的。這一天大家就是在猜測,互相安慰,不斷地打電話,不斷地回憶醒星的生活瑣事中過去了。

第二天,也就是10月4日,我們又早早的聚到了一起,這時候屋裏又多了好多的人,有同學,朋友,遠近的親屬都聞信趕了過來。整個屋裏嘁嘁喳喳,議論紛紛,各種主意也紛至遝來。綜合了大家的意見,我就和舅舅說,現在人這麼多,把各種可能都分析到,大家分頭打打電話,看看情況再報警,舅舅也點頭同意了。

經過一上午的鬧騰,還是沒有結果,就撥了110報警啦。警察來了,全麵了解了情況,做了備案,讓我們等消息。

經過商議,大家就形成了共識,既然警方立案了,我們也隻能到此為止,聽候警方的結果啦,就都陸續的散去啦。直到節後上班,不斷地和警方聯係也是石沉大海。

這幾天裏,有一個傳言現在是不能不說說,那時候根本沒引起我們的注意,說是在郊區山地裏,有一大片草木被燒焦啦,沒有煙火發生。還有人看到一個很大的碟狀物體在那裏懸浮過,媒體也有過報道,還登有現場草木燒焦的照片。我看了報道以後,也就是咧嘴一笑,嗬嗬嗬,這又是無聊的炒作,當做花邊新聞擱置啦。

表弟的失蹤,是我們圈內的大事,我在班前班後主要做的就是跑舅舅家,跑警局,跑社科院打聽消息,得到的消息除了無奈還是無奈。一天兩天,十天二十天,一個月兩個月就是這樣在無奈中過去了。我每天看到的是舅舅一家和弟妹的眉頭緊鎖的愁容,聽到的是“他會去哪兒?”叨叨聲,再就是“還是沒有消息”的告知聲,還有警方的“已經發了協查通報”的回複。

在這時間靜靜流淌中,我們這些和表弟要好的親戚,朋友們,對他的回歸由渴望變為希望,由希望變為失望,又由失望變為絕望。先是社科院取消了表弟的職員資格,級別,職稱,各種待遇自然無存;之後就是失蹤人員戶籍注銷;弟妹沈琳和他的婚煙關係也解除了,在我們和舅舅一家人的串輟下,她和本單位的歐陽恃結合了。為了孩子教育和成長,自然由弟妹沈琳和歐陽恃監護。一晃過去快十年了,我對這事也就漸漸的淡忘了,偶爾談起也是扼腕歎息罷了。

隻是舅舅和舅媽則由絕望之路轉頭,開始了守望。近來這裏要棚戶區改造,兩位老人卻成了釘子戶,不管怎麼做工作兩老就是死活不肯離開老屋,嘮嘮叨叨的說就是要等兒子回來能找到自己的家,舅舅家醒星住過的房間啥都沒變,一切都是保持原來的老樣子。隻是兩老越來越衰老,和實際年紀極不相符,60歲剛過的人說有70歲了沒人不信。

2 ?醒星歸來

2008年的中秋節,我在家休假,女兒是另一個城市裏大一新生,上學後第一次回家,爸爸,媽媽,我和愛人喜不自勝,合家高高興興的過團圓節。我和爸爸剛端起酒杯,我的手機鈴聲哇哇響了起來,愛人說:“這個時候不管誰找你都不許出去”,我笑嘻嘻的說:“那是必須的”,就去外衣口袋裏拿出了手機,接通了話機。對方幾句話,給我臉上添上了誰也沒見過的愕然,全家也都木呆呆得看著我,我就像是下巴掉了,張著嘴合不上。對方已經把電話掛了,我還是像木頭人一樣張著嘴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女兒跑過來拉住我,連叫幾聲爸爸,我才緩過神來。大家問我出啥事啦,我磕磕巴巴的說:“舅舅...舅舅電話”。把我的媽媽嚇傻啦,忙不迭的問:“快說,你舅舅咋的啦”,我接著說:“醒星...醒星...醒星回來啦”。大家都在你看我,我看你的,誰也不出聲了,還是媽媽哇...的一聲哭出聲來了,我急忙說,都別急,我去開車,馬上去舅舅家。好在同城,適逢節日,還是飯時,不堵車,十幾分鍾就到了舅舅家。舅舅家裏,給我的感覺很冷清,客廳裏坐著滿頭白發的舅舅和舅媽,見到我們就像是見到救星一樣。媽媽急不可耐的問:“醒星在哪裏?快讓我看看。”舅舅擺一擺手,示意讓我們都坐下,女兒不懂事的忙問:“表叔在哪裏啊?我都不記不得他長啥樣啦,快讓我看看。”我搖一搖手說:“先安靜點,聽你舅爺說”。女兒吐了一下舌頭,靜靜地坐了下來。

舅舅看了看大家說:“方才我們倆也是剛要吃飯,就聽見有敲門的聲,你舅媽說,這時候誰來了,怕是光普他們吧,我們家這些年除了他們也沒誰來,我去開門。我是坐在飯桌子的這麵”,他用手指指,就是背對門的那麵。接著又說:“我就納悶了,你舅媽去開了半天的門,咋就沒動靜啦。我回頭一看,你舅媽直挺挺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我就喊,老太婆咋的啦。我再往門外一看,我也愣住啦,在門外站著的不是我朝思暮想的兒子嗎,十年啦,就那麼活生生的站在我們麵前,我們都不相信是真的。可是醒星也是啥話也沒說,靜靜地站在那兒,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我就走上前去,拉著他的手,慢慢地走進了屋裏,老太婆跟在後麵關上了門,邊哭邊叫起了‘兒’。醒星木呆呆的坐在了桌邊,啥話也沒說。我們就問他這麼多年去哪裏啦,吃飯了沒有,他就像是傻子一樣坐在那裏,啥也不說,我用手搖晃他,他還是呆呆的坐在哪兒,就像是沒知覺一樣。老太婆摟著他,‘兒啊,肉啊’的哭起來,他還是沒啥感覺。我就說::‘這是累了,讓他休息一會吧’。我就把他扶到了床上,慢慢的放他躺下,他就睡了起來,現在一動都不動,就像是昏過去了一樣。”

我對舅舅說:“可以讓我們看看嗎,大家悄悄地,誰也不要出聲。”舅舅把我們領到臥室,向床上指了指。我往床上一看,讓我吃驚不小,他咋還是十年前的那個樣子啊,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年輕,我們一家人都嘖嘖稱奇。

看了一會兒,我就和舅舅說:“先讓他睡吧,看樣子特別疲乏,一時半會兒不會醒過來,沒弄清楚情況之前,先不要讓別人知道為好”舅舅點頭答應了。媽媽和舅媽抽抽搭搭的,還在沒完沒了的哭泣。

我就告訴她們:“醒星回來了,這是天大好事啊,大家應該高興才是啊,這種時候你們一定要保持正常的心態,可別兒子沒事,你們再弄出事來呀。”大家又都高興了起來,說起了這些年的往事,嘰嘰咯咯地嘮到明月高懸。女兒喊起了餓啦,同時也提醒了大家,都有了餓意。舅媽要大家在她家吃一些東西,媽媽說家裏的飯菜都擺在桌上,我們回去吃吧,就婉拒了舅媽的請求。起身之前,我和舅媽說:“舅舅,舅媽,我們先回去,你們和我的爸媽年紀也大啦,千萬別著急,我們就別在這裏鬧騰,好在我們離得不遠,有事就給我打電話,我馬上就到。”我們一家人一起回家,重整菜宥,熱熱鬧鬧過了仲秋團圓夜。

第二天早起,我就撥通了舅舅家的電話,是舅舅接的,我問了醒星的情況,舅舅告訴我說還沒醒來,我第一個告訴了媽媽。大家一起吃早飯的時候,都說不知道醒星咋累的那麼厲害,也都說這是奇事一件,又感歎了醒星十年沒改容貌一回。飯後,我們一家又一起去了舅舅家,看到飯桌上整整齊齊的擺放著早飯,看來誰也沒動。我問了舅舅和舅媽昨晚醒星有啥動靜沒有,舅媽說:“我是直挺挺的坐了一夜,他的屋裏一點動靜也沒有,連翻身的動靜都沒有”。

我就說:“他是真累啦,別打擾他啦,讓他多睡會吧”。大家就又聊起了昨晚的話題,特別是兩個老太太,手拉手,一會兒哭,一會兒笑,聊得沒完沒了。女兒熬不住啦,說今天要有同學聚會,得先走,我們也沒勉強她,由她自便了。愛人也說得去媽家,看看二老,我就讓她稍話,就說我有事,抱歉啦,愛人笑一笑說:“不必囑咐,我會說的,”她也走了。兩位走前我都囑付,現在的事都不要外傳。剩下我們5位,就胡猜亂想起來,可是誰也說不出個表弟失蹤十年真正的原因來。這時我接了個電話,說是學校的某個領導突發心髒病,約我一起去看看,我作為學校中層,得一定到場應景啊,實在不得已,也走了。

等我回到舅舅家的時候已經是晚飯後快到20點了,我第一句話就問表弟咋樣啦,舅舅告訴我已經醒來了,吃了點東西,不聲不響地就又回到他自己的屋裏了。

我問舅舅:“他就沒說些啥嗎?”

舅舅告訴我他除了不停的說:“我不該回來”,“我不該回來”...就再也不說別的啦。

我說:“我去看看他,也許他有話要說,等會兒我出來告訴你們吧。”

我來到醒星的床前,他茫然的望了望我,看樣子好像是對我挺陌生的。

我輕輕地對他說:“醒星,你還記得我嗎?我是你的表哥光普啊”。

醒星抬起頭來很仔細的看了我一會兒,好像是在思索什麼,之後又把眼睛閉上,喃喃地嘟囔:“頭好痛啊,還想睡一會兒”。

我覺得也不好繼續問他啦,於是就說:“你先睡吧,明天我再來看你”。我就對舅舅說:“現在還不行,他好像是還不認人,我覺得他還是沒休息過來,就讓他好好的休息休息吧”。我和舅舅,舅媽又說了些如何不影響他的話,就告辭回家啦。

早晨起來我就先給舅舅打了個電話,問了醒星晚上的休息情況,舅舅告訴我說這一夜他安安穩穩的睡了一宿,現在還沒起床,誰也沒去打擾他。我就囑咐說先不要急於問情況,等我下午去了再說吧。我到了學校開了個會,把近期教學的注意要點安排一下。又去醫院看了那位住院的領導,回家草草吃了點午飯,就急匆匆的趕到了舅舅家。進門我就看到十年來還未曾有改變的醒星,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看他的神態我感到他對電視節目有一種新奇感覺,就像一個剛看到綿羊的城裏孩子那樣,看得那麼專注,看得那麼仔細。他聽到了我和舅舅的說話聲,扭過頭來對我笑了一笑,就又去欣賞他的“綿羊”。我坐在了他的身邊,像以前那麼親熱的拍了一下他的肩頭,他就像坐公車的陌生人一樣向另一邊挪了挪身體。他這麼一個舉動,使我的心一下子就“拔涼拔涼”的,就覺得他對我就像是從來不認識的人。我怔怔的看著他,很想在他身上找到另一個人的破綻,可是我失望了,他身上的所有,包括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我熟悉的醒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