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陸琨對打激烈的時候,我聽到從宮殿處傳來的天界得勝號角聲,一分心,一大波藍色的屏障向我撲來,朝命脈打去,整個元神傷了大半,可見陸琨對這場戰事也是很用力的。一個障眼,我逃離了戰場,去了主殿,大殿依舊恢弘,不失天家威嚴,可是殿裏的擺設卻因打戰散落一地,長簾破落,還有那立著的金碑,那上麵已然沒有了平日裏盤著的青龍。突然,在台階紅毯上坐著的明黃色身影讓我的酸涼無比,我撲到她懷裏,哭出聲:“母後”她沒有出聲,用胳膊緊緊的摟了摟我。:“母後,若是父皇回來,一定不會饒了他們的”母後用手拍了拍我的肩,不再言語,可我明顯時的感受到了她的哀傷,於是我們再也沒有言語,就這樣在蕭條的大殿裏抱了很久,久到重傷的我意識有點疏離了。就在我快要昏迷之前,殿外進來了幾位天族大臣,朝母後跪拜,請母後出殿。我已站立不住,母後朝跪著的尤醉指了指我,尤醉抱起我,母後強打著精神站起來,即便是意識疏離,可我也感覺到了她傷得很重。
我在月老大殿醒來的時候,大局已定,部落被天界所轄,分神北極,掌管日月星辰。為了撫慰各大戰區統領,我被分到月老殿裏做差,說是受封,其實是軟禁,父王權勢滔天,捏握在手,隨時以詔天下。母後自降後,就去了北極宮,到我醒來一直未曾見過,我一直以為母後怪我,後來才知道,我那缺的元神是母後給我補上的,當然這都是後話。
月老是我父王的舊交,對我也是睜隻眼閉隻眼,這大半的時間裏,我都在和尤醉廝混,當然,這個區域隻能是在月老殿。清醒的日子我和月老搭紅線,湊那一對對鴛鴦,醉著的時候,釣月老在天山老人那偷來的魚,釣一隻放一隻,或者在後湖裏把蓮藕拔出來,數幾個節節子後,再扔進去。所以,自我到月老殿後,月老開始用缸養魚,湖水裏沒了蓮花,都是綠油油的蘆葦。雖然我一次次寬慰他魚有危機意識才能更新鮮,蘆葦比蓮花更顯得生氣,但那老頭子卻不愛搭理我,不知道是缸質量的問題還是老天被我的精神所感動了,總而言之,缸破了,魚又到湖裏去了,大概被我釣到也沒危機感了,竟然開始踴躍咬鉤了,月老再也不吃魚了。湖裏魚越來越多了,清一色的天山魚,我心裏偷笑,這小老頭還挺有意思的麼。可是魚多了也不好,因為需要的魚食太多了,於是尤醉幫我四散謠言,說月老殿送魚,這可高興壞了南極仙翁,拄著大壽桃的拐子一天來一趟月老殿,其他各路神仙也帶著魚竿紛紛而來,借此我還收了不少薄禮。這湖天山來的魚又提升了月老本來就高的人氣,整日眯著眼看著我,一個勁地說我如父王一般大氣。前來的賓客累壞了打掃殿裏的童子,我望著尤醉,老覺得殿裏怪味重的很,“對,魚味,魚腥味”尤醉看著我的臉,扶額長歎,手裏拿著我從仙翁那討價還價得來的桃子。時間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了,我過得很快樂,我想如果在月老殿裏這麼待下去的話,我會一直這麼快樂下去吧,可是這世界上沒有這麼多的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