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著血流不止的胳膊,口中拖出的聲音難免有些虛脫,他半靠在我的背上喘著粗氣:“楠溪仙子如今,還會走嗎?”
“左仙還是不要說話了,後麵恐怕還有追兵,我會先帶你回北部療傷的,隻是那時,還請左仙不要為難我的去留。”
左弘毅淺淺的溝起嘴角:“放心,我的人已經趕到了,畢竟是在北國的邊境,多少還是控製得了大局。”
一路不過兩個時辰,從高山,樹林,到灌木,草地,隱隱約約看見了高亢的城牆,城郊黃沙下,埋著空心的白骨。千裏不尋處,何來一路。青山綠洲遠,千帳燈疏。才有白駿天悲光碉飛馳,後繼熬鷹腳踏青雲直上。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就如同一花妖豔的藏雪,勝過春暖的百花齊放。
後背上,被傷口折騰的濕了額頭的左弘毅坐了起來,他撫了撫我的鬢角:“這裏不算是什麼浪漫纏綿的地方,但是取悅一人,足矣。”
“左仙。我就送你到這,師姐現在正往這邊趕,不出三個時辰就能到。所以,還請保持距離。”
“既然,來了,小仙就請楠溪仙子,不,不該叫你仙了,楠溪啊,跟我進了北部,一切,都不會是以前的樣子了。”
“你想幹什麼?”
他挑嘴一笑,一把奪過我手中的韁繩,快馬往城門處騎去:“駕,給本王開城門。”一聲斥吼,一改往日本色,絲毫不帶孱弱,反而雄渾有力。
“恭迎北王。”將士紛紛下跪,肅穆莊嚴。
“北王?”我轉過頭看他。
“怎麼這副表情,本王的叔父年紀大了,折了仙。這王者之位,自然是本王來坐。”他勾起我的下巴,眯著眼睛。
我一把將他推開,他竟使了仙法,將我一掌打到地上:“來人,將楠溪關到地下仙牢,再派人給本王包紮。”
“是。”眾人皆唯唯諾諾,來了幾人,將我拖了下去。
這地下室重重都是機關,處處可取人性命,縱然我們是神仙,也會導致受傷,修行大減,甚至折仙,魂飛魄散。這個左弘毅,想不到這麼可怕。
雙笙鏈持續晃動著,也不知道子沐師姐多久會趕到。但是現在,怕是要待在這裏了。不過既來之則安之,我打坐起來,調息一下,剛剛被那一掌震的生疼。
“楠溪,現在感覺怎麼樣?”
是他,左弘毅,他的那股溫順早就找不著影子了,如今的他,是自命不凡的王者,何來謙卑?我也不語,懶得搭理。
他走近我,拽著我的手腕,將我一路拖到一處血池邊,池中,一披頭散發的老者,被鐵鏈鎖住。
“叔父,侄子來看你了。”原來這老者就是他叔父,這麼說,北王被篡位了,看著老者的樣子,覺得這個時候的左弘毅,還真令人作嘔。
“喲,別不吭聲啊,看看我帶來了誰。”
老者緩緩抬起頭,輕掃了一眼我,又看向左弘毅,怒目圓睜。
“你瞪我啊,好啊,來人,把他眼睛給我挖了。”
我心中一萬隻草泥馬跑過,什麼情況。急忙站起來:“左弘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