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遲疑之間,想到了小六兒,可又覺得他雁過拔毛,即便收過了錢也不一定會好好待這老人家,並不是可信之人。
就在這時,突然看見了與小六聊天的茶館掌櫃,看上去氣度不凡,像是個君子,便探探他吧。於是便囑咐老婦人,請她稍等。自己反身回了茶棚。
公主坐下休息了片刻,抿了口茶便問掌櫃,那老婦人的來曆。那位掌櫃便說自己也不知道,隻是她每日在茶棚對麵彈著,也吸引不少客人,言語間滿是同情與感謝的語氣。公主便知就是他可以托付了。
“說來也是緣分,她與我已故的祖母倒是十分的相似,如今流落這裏,靠著彈琴掙點生活,實在不易。而我又剛好和她投緣,她便非要把琴贈與我,我不想駁了她的意,隻是沒了那琴,她便更加艱難了,因此想來求一求掌櫃。”說著便摘下了手鐲。
“這是個不錯的鐲子,聽說價值千金,您能否拿著它,替我贍養這位老婦人。隻要保她一日三餐,不要短衣少食便可,剩下的便是感激您幫我恩德了。若我還能回來時,她也還健在,我便再贈與您千金,這樣可好。”
掌櫃笑笑的接過了那鐲子。便說“姑娘哪裏的話啊,便是沒了這玉器,也不能由著老媽媽挨餓受凍啊,我自小長在富裕之鄉,也不曾迷戀金銀。她我替您養著,鐲子如此貴重就不必了。”
公主聽後十分詫異,不曾想這地下的世界還有如此的君子。
“三哥,別啊,千金啊。”說著便攥到了自己手中。
“我先替您收著,現在是沒用,保不齊您以後急用呢?”
“不要混來。快還給人家。”說著便又向公主賠罪。
“我這六弟,實在不成器,也是因為他窮苦慣了的…”掌櫃也語帶無奈。
“無妨,縱然您不要,我也不能不給,好端端的不能受您的恩惠,總歸都是你們兄弟的。還麻煩好好照料那位老婦人。”
說完便領著一行人準備離開,去了老婦人那取琴。隻瞧見老婦人,裹著毯子,抱著琴,竟然打起了瞌睡。公主隻能俯身搖醒了她。
“這位老媽媽,您的琴我便收下了,隻要一直有人用它彈伽藍小曲,你的願望便終會實現對嗎?”
“姑娘,謝謝你竟是疼惜我一個老婆子,正如姑娘所言,老身時日無多,若是讓它斷了,這麼多人的心願便功虧一簣。”
“嗯…這琴可有名字?”
“它名為絕顏,哦,還有一點須得萬分小心,便是這曲子每天最多隻能奏一次。”
“這是何故?”
“何故?嗯…這老身也忘了…”
“那您心中所求…明月?又是何物呢?”
“何物…何物…”
老婦人念著念著,竟然又打起瞌睡來,公主隻能作罷,想來她也老糊塗了,問了也不一定說的明白,隻要我在這絕顏上彈奏伽藍小曲便是了。
別過了老婦人,一眾人又走了一炷香左右。便來到一處洞口。想來走出這裏,也就出城了。
“各位大人小姐,這便是出口了,恕小六兒就不送了,進去也沒什麼,隻一點,千萬不能點火星子。”
“這還用你說麼。”趙藉笑著說道,“好了,也辛苦了,就此別過。”
於是一行人便又由趙藉領著頭,趙桓後麵護著,一齊上馬入了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