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四也知道高小七不甘心，於是緩了緩語氣，再次開口說道：“總要給別人分杯羹的，這是一條不成文的規定。”
話說完，孫四嗬了一聲，快馬加鞭超前奔去。
聽完孫四的話，高小七也明白過來什麼意思了，但是沒有追上去，反而逐漸落後，還在在意著剛才孫四為什麼莫名發火。
“誒。”
高小七歎了口氣，晚上整修的時候找他聊聊，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等到暮色降臨的時候，孫四才從前方騎馬奔到了高小七跟前。
“前麵有處不算太開闊的地方，就在那裏搭建營帳吧，正好我找你也有話說。”
“行，那就在前麵休息一晚。”
等到忙碌的聲音逐漸消失後，周圍隻剩下柴火燃燒的劈裏啪啦的聲音，天氣逐漸轉冷，北方的第一場雪以一種溫柔的姿態親問了大地，就是今晚，一些地方已經被白雪徹底覆蓋了，周圍沒有風這讓寒冷的感覺弱了幾分。
“有什麼話就說，說完了就好了，是不是有什麼心事了，喜歡上那個姑娘了，今天突然發脾氣，可是把我嚇壞了……”
高小七還想說，但是孫四伸出手，做了個停止的姿勢，打斷了這些亂加猜測的話。
孫四道：“小七，軍工對你很重要嗎？”
聽著有些沙啞的語氣，高小七愣了愣，千猜萬猜還是沒有猜中。
“挺重要。”
“比起兄弟們的性命呢！也特媽很重要。”
高小七不知道怎麼回事，聽到孫四的質問有些慌張，不知道怎麼回答。軍功當然沒有孫四和楊磊的性命重要，但是對於其他，高小七說不出來，死也就死了，戰場上哪有不死人的。
“我不知道！”
孫四道：“你丫的變了，從那次任務回來之後你就變了，變得麻木了，眼裏隻有軍功，沒有兄弟們了，我都有些怕你，冷血。”
高小七看著雪花飄落到孫四的頭頂，長長的黑發被打白，雙目有些猙獰，血絲在眼球中顯露出來，唾沫星係噴一地。
高小七道：“我能力很小，小到了連一百人都保護不了，我絕望，我需要軍功，這樣才能坐到位高權重的位置，這才能娶張芳，我做錯什麼了，我就想著有出息點。”
“我現在還記得我出來的時候說的話，隻為舉槍為名，這把槍是我父親給我的‘長歌’，他說這把槍在北方很出名，但是這麼長時間了我也沒見到北疆的那個人認出過這把槍，我得讓它出名。”
“我想當個大人物，能保護住自己想保護的人的大人物，能得到自己想得到的東西的大人物，簡單得很。”
高小七情緒激動的說了一番話，找不出什麼毛病，但是孫四不這麼認同。
孫四道：“欲望，你在沒能力的時候有了超出能力範圍了欲望，這不怪你，但是欲望是控製不住的，兄弟我希望你踏踏實實的。這十萬士兵都是對我孫家忠心耿耿之輩，我不能逆了義這個字。軍功咱們可以慢慢賺，還年輕，啥都有可能實現，你現在已經是從三品了，官微已經不小了還想著什麼，踏實點。”
有時候話說出來，自己心裏就有了答案，高小七就是這樣一個人。
等到孫四說完離開後，高小七躺在了大雪中，開始思考起來，高小七對任何人都沒說那晚他想的是啥，任何人。
等到第二日的時候大雪依舊下著，隻是早已經不比昨晚之勢。高小七躺在哪裏一夜沒懂，還是孫四折返過來將高小七拉出來的。
高小七道：“走吧，就打東麵的小城。”
孫四道：“想明白了，那就打東麵的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