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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一根吧，我也是來著看病的患者，下午剛到，這不過來打聽打聽咋個弄法！”李啟陽為了讓保安卸下心理上的警惕，自己先點上了一根。
“哦……那你想掛上號，得早點來排隊！”保安的戒心放了下來，接過了一支煙。
李啟陽把煙為他點上，他知道越是大單位這些“小鬼”們越難搭對，不過一般隻要你對他們客客氣氣的再施以小恩小惠，拉近距離也不是什麼難事。
“哦，人多不好掛號吧？我這第一次來您給我講講！”李啟陽繼續問。
“對啊！號是有數的，一天也就三百來個吧，專業號還得預約，有時候得等上幾天才能看上呢！”
“這麼難啊！”
“你看沒看到門口的小凳子？”保安的目光瞥向門口地上鱗次擺放的幾個各式各樣的小馬紮小凳子說，“這些都是排號的人放在這的？”
“啊？這才幾點啊？”這可是出乎李啟陽的意料之外，對京城優質的醫療資源的緊張，李啟陽是早有耳聞的，但還從未體驗過，這次算是見識到了，現在才不到晚上九點，就已經有人來占地方排第二天早晨的號了。想想在臨江那個小地方，隻要打個招呼，看專家都不是什麼難事。
“那你看看！現在還隻是把凳子放在這裏占位置，你等一會，後半夜三點來鍾就該來人了！到天亮的時候，隊伍得能排幾個來回，從這裏一直甩到街上去！”李啟陽感到保安的語氣一下子變得很自豪。
“我的天呢！”李啟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更願意相信保安是在吹牛，但一想到這裏來的人無一不是像自己一樣求子心切的人，換做自己也能做出來排一宿隊的事情來。
“那排隊的是不是有很多是票販子啊？”李啟陽忽然想到新聞裏報道過京城醫療市場的混亂，很多黃牛霸號賣號炒號什麼的，弄得普通患者們都是一號難求。
“也有，但我們這裏很少！掛號都是憑本人身份證的！別人排了沒用啊！”
“那這畢竟不是什麼人都有那體力和毅力堅持一宿的吧，這大冷的天還沒到春天呢！”李啟陽吐出一口煙，帶著呼出的熱氣，飛出好遠，他現在根本不往肚子裏麵吸，煙草對生育也會有影響的。
“那就找倒號的了唄！一個號還不得三百塊啊！”
“那你們醫院的人能不能想招弄個號啥的？有那給號販子的錢，還不如給你們呢！就算交個朋友了！”
“那我們可不敢，抓住還了得了！我們有規定的，都得排號，除非上麵有人，也可以加號什麼的。”
看來京城的醫院管理還是很嚴格的，但保安也道出了實情，國人厲害之處就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任憑你有多麼嚴格的規定，都能鑽到空子，看樣子隻要舍得花錢，想搞到號不是難事。
一根煙很快就抽完了，保安吸了最後一口，把煙屁股彈到街上。
“再來一根吧！”李啟陽又把煙遞了過去。
“不用了，謝啦，我這還值夜班呢，得進屋了！”
“那好吧，感謝大哥了，跟我說了這麼多，要不是你幫我介紹介紹，我這還兩眼一抹黑呢！”
“沒事，要想掛上號，記得早點來！”保安轉身進屋，還不忘囑咐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