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讚生肩膀抖了一下。
他敏感地發覺,孟碟仙對陳和香似乎有一種偏執的,他不理解的恨意。
那種恨根深蒂固,那種恨,不死不休。
他跟孟蝶仙也不短的時日了,知道孟碟仙有計謀有心思,有智慧,為人心狠膽大。但是恨到這種地步,死後還要讓人死無全屍,葬身亂葬崗,這是他以前沒有想到的。
孟碟仙冷冷的瞥了一眼,死的透透的陳荷香,不做絲毫留戀的轉身就走。
吩咐人把李媽媽好生抬回碧落園,準備好好的安葬。
人,一轉身冷靜地跟著趙管家往書房走去。
禮讚生立刻就帶了隨身的侍衛安排眾人抬起李媽媽,布置安葬的一切後事。
他自己則立刻跟上孟碟仙,在府內就能出這種突發狀況,他現在一刻也不敢遠離孟蝶仙,生怕出現某個人,再出現意外的刺殺事件。
孟碟仙的身上手上沾滿了未擦幹淨的血跡,可是她根本就無所謂。
花園裏發生的一切,瞞不過眾人,遲早會被孟燕青知道,她也沒有必要遮掩。也不覺得有這樣的必要,而且死的是一個丫鬟,一個殺她的奶媽的丫鬟,她殺了也就殺了。
隻是,那張紙是絕對不能讓人知道的。她把那張紙緊緊的藏在身體隱秘的位置。隨著趙管家一腳踏進了書房。
書房裏孟燕青坐在書桌前,他的身邊坐著毛欣欣,在一邊伺候孟燕青。
而書桌前麵,跪著兩個鼻青臉腫的少年,渾身是傷,衣衫襤褸。
孟碟仙細細一看,是孟浩天和孟浩博。
她眉頭不由一皺,這是怎麼回事?
兩個人怎麼被打成了豬頭臉,身上也跟乞丐似的要飯似的,誰幹的?
孟蝶仙意外的看著書房裏麵這一幕,同時,孟燕青也意外的看著孟蝶仙,驚愕地用手指指她身上的血跡,“這些,怎麼了?發生什麼了?你怎麼會這樣?”
他緊張的站起來走到孟碟仙的身邊。關懷的追問。
毛欣欣則是被孟碟仙冷然的樣子給嚇壞了。
愣在當場,孟碟仙淡淡的笑了笑,對著孟燕青說道,“沒事父親,勞您掛心,花園裏突然出現了一個刺客,刺殺李媽媽,被我殺死,我剛好離的近,血濺到了我的身上。不礙事。”
三個字,不礙事。
再配上那血染的衣服,冷然的表情。
孟燕青突然感覺,他的女兒,是那麼的冷硬。冷靜沉穩到一種令人發指的地步,甚至比男兒,還要堅硬。
這樣的事件若是發生在其他女子身上,恐怕早就被嚇得昏了過去,即使不被嚇昏了過去,也會驚嚇的臉色慘白,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冷然的無動於衷。
說話的口吻就好像,她殺死的那個人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螞蟻而已。
這已經不是孟碟仙親手殺死的第一人,皇後跟前的嬤嬤也是孟碟仙殺的。
殺人,他也殺過,但是他從來沒有親自動手殺過人。
下命令和親自動手,那是本質不一樣的。
孟燕青心裏顫了顫,不由自主,在麵對孟碟仙的時候,產生了一絲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