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還沒有說什麼,羅氏卻首先出了聲,“你說的是我要誣賴你了?劉媽媽被賣出府前親口告訴何嬤嬤,是孟小姐教的她記賬法,何嬤嬤親口把這件事告訴了三夫人,三夫人要為奴婢做主找出真凶,這才命人把孟小姐請來。沒想到孟小姐反而要倒打一耙了。哼!”

孟碟仙根本不搭理羅氏。在這個屋子裏,三夫人是正經主子,她孟碟仙雖然不受寵,但是她的身份就是主子,即便這些下人包括主子沒有一個人把她當做主子看,可她自己就更要把自己當做主子看了。

主子發話,或者說話,哪裏有下人插嘴的道理。更何況下人插了嘴,自己若是再回嘴,那不是自貶身價,把自己放在跟奴婢一個位置了嗎?

孟碟仙怎麼肯犯這種錯誤。

她緊閉嘴巴,就那麼看著三夫人,等著三夫人的回答,完全一副沒聽到羅氏說話的模樣。

羅氏不管在老宅還是原來的田莊,都很得臉,沒有人不把她的話放在眼裏,即便這個府上的庶子庶女,看到了她也要禮讓三分,現在這個在她眼裏,連庶子庶女都比不上的孟碟仙,竟然這樣公然的無視她,這讓羅氏感到很羞辱。

何嬤嬤則由最初的淡漠和輕視,變得慎重了一些,顯然她意識到眼前的這個小丫頭似乎不太一樣。

三夫人停留在孟碟仙身上的目光變多了起來,思考了一下,冷淡的說,“要是羅媽媽先說,你一會兒學她說一遍呢?。”

羅氏見機插話,“三夫人英明,孟小姐,你還是不要逞能的好,乖乖認罪,三夫人仁慈,定會從輕發落。”

孟碟仙冷淡的瞥了眼羅氏,當她是小孩子嚇唬嗎?

從她拿出記賬法要教劉氏,借機給她一個教訓開始,她就留了後手,做了準備,怎麼可能就這樣把自己千載難逢得到的重生機會葬送。

孟碟仙還沒有說什麼,何嬤嬤倒是先開口。

“三夫人,既然孟小姐敢這麼說,一定是能夠保證,說出來的一定跟羅媽媽的不一樣。要是一樣,那就是孟小姐偷盜了羅媽媽的記賬法。若是不一樣,就是羅媽媽冤枉了孟小姐。”

隨即似乎還要確認什麼,何嬤嬤似笑非笑的扭頭看向孟碟仙,“孟小姐,你說奴婢說的對嗎?”

孟碟仙視線稍微偏移,撞上何嬤嬤的眼眸。

她沒有漏聽剛才羅氏說的,是劉氏被賣出去的時候,把跟她學的記賬法告訴了何嬤嬤,而何嬤嬤又把這個事情告訴了三夫人。

何嬤嬤為什麼要把這件事告訴三夫人?純粹是因為對三夫人的忠心,所以才說的嗎?

她可不信,尤其是何嬤嬤一直沒有說話,在她不給羅氏麵子的時候,何嬤嬤卻說了看著公允,實際上是為她解圍,堵上羅氏後路的話。

兩人的目光短暫的碰撞,孟碟仙從那一雙眼眸中看到的是對她的信心,和對羅氏的算計,她勾起了唇角,笑了笑,移開目光看向三夫人說,“三夫人,碟仙覺得何嬤嬤說的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