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大意,從左肩的空間中,取出地怒劍,意守氣海,身劍合一,嚴陣以待。
雪中涼奸笑聲:“起陣。”
雪氏四兄弟拔地而起,分別站在身後四個年輕道士的肩膀上,居高臨下的麵對春竹。
雪中涼站在年輕道士的肩膀上,右手持烈焰斬下斜,指向春竹麵門。年輕道士的長劍,則平指春竹的胸部。
雪裏凍居雪中涼右側,站在另一個年輕道士的肩頭上,他雙手倒持藍靈劍,伸長雙臂,劍尖對準春竹的頭頂,做下擊之勢。
扛著他的年輕道士,也是雙手持劍,把長劍指向春竹的膝蓋部。不過他所持之劍,劍闊刃厚,較一般的長劍,要重上七八倍。
最讓春竹驚訝的是雪厚冷和雪濃寒兩兄弟。他兩個兩手空空,寸鐵未持的站在年輕道士的肩膀上。
雪厚冷的右手和雪中涼的左手相抵,他的左手和雪濃寒的右手相連,雪濃寒的左手又搭在雪裏凍的右肩上。
他們腳下的兩個年輕道士手中的長劍,分指春竹左右腎俞穴,阻斷春竹的退路。
如此以來,春竹是四麵受敵,還被上下夾擊。困仙陣圍成的圈子又小,每一口利刃,離春竹的身體不及半尺,隨時可刺進春竹的身體,春竹登時陷入險境。
春竹前生見過無數奇陣,也破過奇陣無數。他修習的《太古九重天》的第八節,就是陣圖。
裏麵也詳細的講解了,各種陣法的布排和破解。但是,那些個陣法,都是行軍打仗的大陣。
排兵布陣,或依據山隘峽穀,或曠野平川。少則三五百人,多則十萬之眾。什麼陣眼門戶,條理分明,生門死門,各藏玄機。
可現在不同,布陣場地不及五尺,人數隻是八人。鼻息聞聲,睫毛可辨,利刃近身,寒光影人。
春竹凝目聚神,全神貫注,不敢絲毫懈怠。他現在才知道,司徒旺和鐵沾罕為何會葬身此陣。
雪中涼大叫一聲:“走。”
四個年輕的道士,馱著雪氏四兄弟,圍著春竹疾步狂奔。他們手中的長劍,也隨著他們步伐的移動,指向春竹身上的部位也隨之變化。
而雪中涼和雪裏凍始終保持著原有的姿勢,雪中涼的烈焰斬斜指春竹的頸部,雪裏凍的藍靈劍懸在春竹的頭頂。
四個年輕的道士,圍著春竹越轉越快,隨著轉速的加快,一股強大的氣場,將春竹壓得透不上氣來。
雖然對方沒有刺出一劍,可是春竹卻覺得被一張劍網緊緊裹住,分毫之間就可以將他的身上,刺出千百個窟窿,這給春竹造成了極大的壓力。
強烈的壓迫感,讓春竹的頭上滲出汗珠。他不能束手待斃,他要尋找機會,一擊殺死陣中一人。
隻要殺死一人,那麼困仙陣必破無疑。可是自己隻要出手,防守上就會有破綻,對方就會乘虛而入,身上就會被對方戳出幾個血窟窿。
可是,不出手隻能等著被殺嗎?他焦慮的尋找著對方的破綻,尋找著戰機。
觀察中,雪中涼的一絲冷笑,讓春竹煩躁不安的心,看到生的轉機。
他暗罵自己糊塗,困仙陣的旋轉,意在給對方壓力,讓對方產生恐懼,而後一擊必殺。
這種恐懼,就好像有人用刀子,抵在你的咽喉間,並不立即捅進去。讓你受盡無窮的恐怖煎熬,摧毀你的意誌,直到崩潰。
想透這一點,春竹的心豁然開朗。雪氏四兄弟,雖是有些法術,但四個年輕道士,用的卻是尋常刀劍,是傷不了他的性命的。
隻是忽見困仙陣怪異,又有烈焰斬、藍靈劍守陣,他才自亂方寸。
想通了,春竹的頑皮勁又上來了,暗想道:“小爺我今天就好好的陪你們玩玩,看你們能轉多久。”
他裝作驚慌失措的樣子,提起靈氣,用歐陽雄傳他的淩風訣,想在四個年輕道士的劍網中,做一次飛舞穿梭的花蝴蝶。
可他想錯了,他的身形方動,雪中涼就大喊一聲:“收。”
四柄長劍忽的寒光大盛,像銅牆鐵壁一般,向他壓來。
雪中涼的烈焰斬刺向他的咽喉,雪裏凍的藍靈劍當頭搗下。
春竹展開身法,像遊魚一般,躲開四個年輕道士刺來的長劍,地怒劍格擋烈焰斬。
倉啷一聲脆響,春竹的地怒劍被雪中涼的烈焰斬斬震斷。雪裏凍的藍靈劍,也帶著巨大的能量向他搗來,離他頭頂隻在分毫。
四個年輕的道士,長劍再度出手,分指春竹身上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