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怪人忽然站起:“你就是梅明梅少俠?”
春竹回頭說:“在下是梅明,但不是梅少俠。”
白衣者嗬嗬一笑,極其恭敬地說:“梅少俠說笑了,你不是俠義之人,誰還敢自稱俠義。”
他上前一步,抱拳在胸,朗聲說道:“在下沙神魔,江湖人稱白無常,拜見梅少俠。”
黑衣者,也跟上一步,當胸抱拳大聲道:“在下沙魔神,江湖人稱黑無常,拜見梅少俠。”
馬天行聽到二人自報家門,心中一震,雖然從二人的裝束兵器上,他已經猜到這二位不速之客是誰,但二人道出姓名時,馬天行心中還是一陣驚栗。
沙神魔和沙魔神是南疆一帶的惡匪,老大沙神魔自號白無常,老二沙魔神自號黑無常。
他們還有另外一個令人談之色變的名號,江湖人稱老大沙神魔是不吃死人,老二沙魔神是死人不吃。
江湖傳聞,這二匪生性殘暴,每每遇到有嘲笑他們,或者是挑釁他們的江湖人士。必先將其製服,然後對其大下其口。一口口撕咬下對方身上的肉,大口咽下。
可是隻要對方一咽氣,他們則不再撕咬對方,吃其血肉,名符其實的生吞活剝。故而他們兄弟二人,才得了個不吃死人和死人不吃的名號。
他們兄弟二人在江湖上臭名昭著,成為江湖公敵,人人欲得而誅之。但卻從未聽說過他們兄弟二人傷害南疆土人,也從未聽說過,他們離開過南疆。
“他們兄弟今日不請自來,對梅明畢恭畢敬,甚是敬畏,似是奴才見了主子,他們之間到底有何關係?”馬天行暗暗琢磨。
沙氏兄弟對春竹禮遇有加,春竹也是微微一愣,心想,這可能是自己失憶前的江湖友人,隨即問道:“二位認識在下?”
白無常沙神魔拘謹地笑道:“在下兄弟二人,福薄緣淺,哪裏有那等機緣認識梅少俠。今天是首次拜會,慚愧,慚愧。”
春竹很是奇怪,轉身看向馬天行:“掌門,他們、、、、、、”
馬天行站起來,幹笑兩聲:“這兩位英雄嘛,是南疆的沙氏兄弟,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沙氏雙雄。”
白無常沙神魔冷哼一聲:“我沙氏兄弟,並非來和你姓馬的套近乎。沙氏雙雄?口是心非的客套話不說也罷。”
黑無常沙魔神則怪眼一翻,跟著大聲道:“老子兄弟二人,江湖人送綽號南疆雙煞,或是沙氏雙鬼,幾時成了沙氏雙雄?虛情假意,賣的哪門子乖。馬上為梅少俠搬張座椅才是正事,去去去。”
馬天行賣乖不成,反倒受辱,心中怒火頓生,雙拳緊握。他卻又不敢發作,沙氏兄弟的大名,他早有耳聞,貿然出手,實無取勝的把握。
春竹卻怒道:“我不管你們是沙氏雙雄還是沙氏雙鬼,但你們要記住,這是在孤山。二位如此對敝派掌門無理,難道以為孤山上,沒有尺寸可取之人嗎?”
南疆雙煞大驚,畢恭畢敬地說道:“梅少俠教訓的是,梅少俠教訓的是。在下兄弟二人,口無遮攔,冒犯了少俠,實實萬死莫恕,實在該打至極。”
兩人說完,竟然掄圓膀子,劈裏啪啦的抽起自己的耳光。
這樣一來,春竹到難為情起來,阻止道:“停停停,二位,二位,快住手。”
沙氏雙鬼收住手,沙神魔咽了一口鮮血,微笑著道:“梅少俠說不打,咱兄弟就不打。”
沙魔神擦擦流到胡須上的血漬,眯著眼,笑嘻嘻道:“梅少俠說怎的,就怎地,絕不討價還價。”
沙神魔又說道:“梅少俠果然是青年才俊,身受重傷,卻依舊豪氣幹雲,佩服,佩服。”
沙魔神接過話來:“那是自然,梅少俠義薄雲天,豪情萬丈的氣魄,江湖之中誰人不知。”
馬天行暗暗心驚:“梅明身手不俗,劍法更是高深莫測。難道他曾經是江湖上一個了不起的人?我怎的從來沒聽過這號人物?”
卻聽春竹說道:“二位也別替梅某吹噓了,梅某廢人一個,身體虛弱,擔不起這麼大的名聲。敢問二位來我孤山派找梅明,有何指教。”
沙神魔一拍腦袋,大叫道:“呀,隻顧著聆聽梅少俠教誨,正事倒是忘了。”
他回頭對院子裏轎夫喊道:“抬進來。”
然後恭敬地對春竹道:“這是敝上送給梅少俠的禮物。”
沙魔神輕輕地撩開轎簾,馬天行看到轎子裏的禮物,驚得倒退一步,跌坐在座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