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馬飛燕道:“這小子嘴很嚴,我無論怎麼套他,他隻是說他什麼都不記得了,梅明這個名字,還是懷仁楠給他起的。”
她看馬天行沒有說話,又說道:“爹,我們會不會搞錯了,他就是一個失憶的家夥,糊裏糊塗地闖進了我們孤山派。”
“哼,你好天真。”馬天行冷冷道:“且不說你三師兄海布爾傳來消息,這小子是從仙魔族的方向而來,就說近幾天發生的事情,會那麼巧合嗎?”
“他裝瘋賣傻的成功打敗攝魂無影聶長風,戰勝你大師兄韓漢,嚇得懷仁楠不敢出手。心計如此之重的人,會失憶?”
“他進了孤山派,又恰逢其時闖進你的房間,從你的閨房救出被雲廣挾持慧涵,成了追捕凶犯的英雄,天下會有這等巧合之事?”
“奔雷手雲廣,素來心狠手辣,死在他手裏的英雄豪傑不計其數,在江湖上臭名昭著。卻不對梅明痛下殺手,還幾番出手相救,兄弟相稱。不是舊交,他會發此善心?”
“雲廣的武功修為在江湖中鮮有敵手,他的手段為父也甘拜下風。梅明卻能從他的手中,完好無損地救出慧涵,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阿紫無故失蹤,又被仙靈教莫名其妙的送了回來。我和仙靈教隻有仇恨,從不交往,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慧涵和梅明雙雙從小孤山上滾下,竹伯隻救梅明一人,置慧涵於荒野,不聞不問。為什麼?並且從包紮的手法上看,非常精細,所用藥物,更是珍貴至極。”
“不要說是鄉野匹夫,就是整個風陵集,也難找出這種包紮的手藝,尋不到這種昂貴的藥材。”
“還有,竹伯和春兒,三天兩頭提酒拿肉來看望梅明,他們非親非故,如此關心為什麼?自然是借此為梅明送醫送藥啦。”
“要不然,梅明身上多處骨折,胸口刀傷深見內髒。若用我們孤山派的藥物救治,不死也會落個終身殘疾。梅明卻在不到十日的時間,一身重傷接近痊愈。你以為是奇跡嗎?”
馬天行詳盡的分析,驚得馬飛燕一身冷汗:“爹,他會是誰?到我們孤山派有何目的?”
“他的底細我現在還摸不準,也許他是仙靈教的奸細,也許是我們的仇家完顏鐵布的後人,完顏童派來的臥底。”馬天行不緊不慢地說。
馬飛燕道:“我該怎麼辦?”
馬天行稍一思索,從畫像後的暗格裏拿出一個小瓷瓶道:“想辦法讓他服下,撬開他的嘴,讓他說出他的秘密。”
馬天行和馬飛燕正在合計著如何收拾春竹,春竹此刻卻躺在床上,陷入了沉思,他想知道他是誰。
這種不知道自己是誰的感覺,讓他痛苦萬分。他不知道自己是誰,就無法對馬飛燕說他過去的故事。
春竹到現在還在想著,馬飛燕今天離開他時,幽怨的看著他:“唉,你曾經肯定是個大豪傑,大英雄。隻可惜你都把這一切深埋在心裏,不肯與我一起分享那些快樂。”
“唉,不要說馬飛燕不相信我記不起過去,我自己都不相信。”春竹無奈的自言自語:“解釋是沒用的,看來隻能讓他們誤會了。”
春竹在想著馬飛燕,韓漢正在想著春竹。他也不相信春竹失憶了,他覺得春竹是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投到孤山派的門下。
他雖然是個粗人,但是也有他的細膩之處。懷仁楠成為孤山派的外門弟子,他就注意到,懷仁楠總是刻意巴結自己,問東問西,不厭其煩。
他還發現懷仁楠極力討好馬家大小姐馬飛燕。懷仁楠討好馬飛燕,讓韓漢對懷仁楠起了戒備之心,韓漢並不是因為吃醋。是因為,有一次他看到懷仁楠離開馬飛燕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狡詐。
他把這個發現告訴馬飛燕,馬飛燕嘻嘻笑道:“大師兄,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原來是說的是你呀。幾時學會了察言觀色,教教我唄。”
後來他又把這件事告訴了馬天行,馬天行隻是笑笑,不置可否。
他猜想,馬天行和馬飛燕肯定以為他是在搬弄是非,離間馬飛燕和懷仁楠的關係,從此後,他密切主意懷仁楠的一舉一動,希望有所斬獲。
一個懷仁楠他還沒有搞定,又殺出一個梅明。擂台上懷仁楠遲遲不肯動手,目的就是引自己上鉤,然後,讓梅明故意明敗暗贏,給自己留麵子。
韓漢思考著,用什麼辦法,從梅明的身上打開缺口,以此揭開懷仁楠的畫皮。
二更天的時候,馬飛燕把小瓷瓶裏的藥,倒進一碗雞湯中,然後,端著雞湯走向春竹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