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天行眉頭緊鎖:“你能肯定給你報信的是常玉川?”
丁琨雙眼瞪得像個銅鈴:“丁某自來胸懷坦蕩,不似某些奸邪小人,從不撒謊。你那愛徒對丁某說:時間緊迫,害怕走了雲廣惡賊,故而請丁某相助,他好騰出時間,上山請你定奪。難不成這還有假?我誣陷你不成?”
馬天行苦苦一笑:“丁師兄理會錯了,小弟不是這個意思。不知丁師兄敢不敢跟小弟去一個地方,看一樣東西?”
丁琨嘿嘿笑道:“丁某向來膽小,不知你大掌門帶我看的東西,能不能嚇死丁某?”
馬天行搖頭一笑,他不想和丁琨拌嘴,不想點燃這桶火藥。
丁琨隨著馬天行見到常玉川的屍體時,瞪大眼睛,張大了嘴:“他、他死了?誰下的毒手?”
“馬矬子,你給老子滾出來。”一聲炸雷般的喊叫,自朝天觀傳來。
馬天行心中大怒,他最不樂意聽得兩個綽號,今天竟被兩個人,當著他弟子的麵,呼來喊去,這讓他如何不惱?
靜雲師太罵他馬胖子,他還能忍得住。靜雲師太是女流之輩,他不想和她一較長短。再說,常山派白雲庵的慧涵小道姑,確實是在自己的朝天觀中失蹤的,他有一種深深的愧疚。
留山派的丁琨,又讓他受了一肚子的閑氣,更是讓他氣不打一處來。可是殺死留山派弟子的,是自己孤山派的弟子,他不忍也得忍。
他正憋得難受,無處發泄的檔口,又有人喊他馬矬子,他如何能再忍得下去。他臉紅脖子粗地罵道:“哪個石縫蹦出的妖孽,來我孤山撒野,你當我孤山是沒人了嗎?”
“孤山若是有人?豈能教出梅明這種奸邪之徒?”一個白須飄飄的老者,話音未落,就飄身來到馬天行的麵前。
“穆先生?”馬天行的心一個勁地向下沉,這個人他實在是得罪不起:“不知小弟哪裏開罪了老哥?讓老哥發這麼大的火氣。”
“我呸,你也配和老子稱兄道弟?”穆先生怒道。
馬天行稱呼的穆先生,本名穆鐵。是大鴻帝國烈王爺府的座上賓,掌管著烈王爺收羅來的江湖豪傑的總管,深的烈王爺烈斌的寵信。
穆鐵的武功修為到底有多高?高到什麼地步?沒有人知道。因為和他交過手的人,都已經長眠地下,無一幸免。
穆鐵的武功修為雖然高強,但在江湖上的名聲且並不好。這倒不僅僅是因為他投靠官府,成了烈王府的鷹犬。
更主要的是,穆鐵為人極其小氣,可以因為一句不願意聽的話,就可痛下殺手,取人性命。江湖中人,雖然對他頗有微詞。但是,他有烈王爺做靠山,一般人也不願輕易招惹他,以免引火上身。
這次孤山派收徒盛典,馬天行出於禮節,派了個弟子,給穆鐵送了一紙請柬,走走場麵。沒有想到,這個自命不凡,睥睨江湖的奪命閻王穆鐵,竟然應邀而來。
馬天行知道,穆鐵是個燙手的山芋,招呼不周,必將會給孤山派帶來無盡個麻煩。所以,他對這個穆鐵穆總管,著意加倍小心侍候,天天如履薄冰。
可是,不知怎的,穆鐵還是火氣十足的找來了。
“穆總管,馬某哪裏招呼不周,但請言明,切莫氣壞了身體。”馬天行小心翼翼的說。
穆鐵連哼兩聲:“照顧得很周到,周到的不得了。我的兩個隨從,被你孤山派的弟子梅明,照顧的一死一傷,這等照顧豈能說是不周到?”
馬天行的心一下子涼透了,他心中大罵梅明:“姥姥的,招惹誰不好,非要招惹這個瘟神,你姥姥的,這是想讓我孤山派,在天地間無立錐之地呀。”
他惱怒的看向韓漢,忽然一伸手,一掌摑在韓漢的臉上,大罵道:“都是你做的好事,招了這個瘟神,讓老子背黑鍋。”
“傳令下去,見到梅明,先剁去他的手腳,但是,務必要留活口,老子要將他千刀萬剮。”他把挑斷手腳大筋,改成剁掉手腳,不難看出,他對春竹這個假梅明有多狠。
他微一停頓又說:“擒獲梅明的孤山派弟子,就是孤山派下一屆的掌門人。”
孤山派弟子應命而去,他們要找的梅明,失去記憶的春竹,此時就在風陵集後的小孤山上,和雲廣相對而立,他緊緊地抓住,常山派失蹤小道姑慧涵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