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大四班男生宿舍位於科大C宿舍區二棟二樓。
“走,我們去踢球去。”老大黃飛抱起足球衝著在宿舍裏趴窩的三個舍友叫道。
“看屁啊,看屁啊,看那麼久還是沒記住。踢球去,管他呢。晚上回來再看。反正冥冥中掛不掛科自有天注定。”老二陳光輝將手上的書一丟也跟著叫了起來。
“哦~,踢球去了”老四王斌也應道。
“老三,你呢,去不去?”黃飛衝著還躺在床上抱著本厚厚英語資料看著的李寒陽叫道。
“不了,你們去吧。”李寒陽轉頭看了一眼那三兄弟,微微笑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
“行,那你看書吧。我們去了啊。”黃飛笑著說道。
剛走到宿舍門口,黃飛似乎想起了什麼又轉回了頭,拿過一張飯卡遞給了李寒陽道:“對了,一會我們可能不在食堂吃了,隻是今天忘記了,中午都把晚上的錢劃了。所以今晚不在食堂吃的話那錢就浪費了,你幫我吃了吧。記得到時請我喝水就行了,成不?”
李寒陽嘴角動了動,想了一會,點頭應道:“好。”
黃飛笑了笑,將飯卡給他後,帶著老二老四走了出門。
李寒陽目送他們走了出去,眼裏閃出一絲感激。
“老三這個月這麼快就沒錢了?”走到樓下,陳光輝奇怪的問道。
對於李寒陽的情況,他們一個宿舍都是知道的:李寒陽是個貧困生,學校為此還免了他的所有的學雜費。隻要他有生活費生活就行了。
據說他的父親早在他兩歲的時候就死了。他是他母親一手帶大的,他母親一個人在家裏靠那一畝多地的玉米地和每個月二百塊錢的低保將他養到現在,現在他讀書的夥食費就是母親的低保金。
隻是你想想,二百塊錢除了牙膏肥皂廁紙。剩下的哪裏夠一日三餐的夥食費啊。李寒陽從來不吃犖菜,但那錢也隻夠二十天的夥食費。所以宿舍裏的弟兄們就常用這種方法不傷他自尊的方法來支柱他。說實話。兩年多來。他們常說的要請喝水這一點從來就沒實現過。
有時李寒陽跟他們出去想買給他們,他們就總說不渴不喝。死活不要。有一次李寒陽自己跑到外麵買了回來給他們,結果三兄弟暴怒起來,說買的這些不合他們的胃口。他們喝了會拉稀。直接將他買的飲料扔下了樓。
這讓李寒陽心裏也知道。兄弟們都是為了想幫他,說要他請喝水隻是為了保他的麵子。所以後來的一切都盡在不言中了。
“我估計是了。”黃飛點了點頭:“他今天一天了都隻是吃了袋餅幹加開水。”
“不會吧,現在才7號,是不是他的錢沒寄來啊,可他家裏給他錢向來都是很準時的啊?難道他家裏有什麼事了?”王斌說道。
“我不知道。”黃飛搖搖頭。
為什麼每個月寄錢來給李寒陽的家裏現在卻沒有寄錢來?難道李寒陽家裏真的有事了?會是什麼事呢?這個疑問在三個兄弟的腦袋升起…
問題並沒有讓三兄弟困惑多久。三個人打完球回來竟看到李寒陽在收拾自己的東西。而教導主任也在一旁守著他。
“怎麼了?你要去哪?”黃飛看著他將那曬在外麵還是半幹的衣服放在自己的那個大皮箱裏,不由奇怪的問道。
“我得回家一趟。”李寒陽頭也不抬的忙著自己的事。
“怎麼了?”陳光輝也開口問道。
“剛才他們村裏打電話來,說他母親張春花病嚴重了,現在要他回家看一眼。”在一旁的教導主任開口說道。
“怎麼會這樣?”三個人愣住了,直直的睜著教導主任。
教導主任衝著他們聳聳肩,表示他也不知道。
“用我的垮包吧。就你那一套衣服用個這麼大的皮箱不好看。”陳光輝開口說道。轉身從自己床上拿出一個小垮包遞了過去。
黃飛想了起,從口袋裏拿出50塊錢,笑道:“伯母身體不好那我給點意思,你買點水果回去吧。”
王斌和陳光輝看了也從口袋裏拿出50塊錢說道:“對,拿點去給他買水果。”
李寒陽眼睛一紅,說道:“不用了不用。”
“拿去,又不是給你,是給你伯母的。”黃飛知道李寒陽是那種人窮誌不窮的人。所以直接開口斥道。
“謝謝你們,我的好兄弟。謝謝你們了。”李寒陽差點就要哭了出來,趕緊接過扭過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