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帆不知在沉思什麼,久久不言不語。琴嫻芸和藍雪也不再說話,最後還是玄天打破了沉默:“劫難過去了,天魔也被滅了,一切都像是一場夢,是夢就總會醒的,可有些人永遠不會醒了。”
秦帆聽後喃喃自語:“五嶽毀了,大陸也毀了,我不信,我不信——”他霍然站起來,撒腿就跑,直接衝進了大海中,他剛下了大海便被潮水衝倒在水裏,最後還是玄天淩空出手從海水裏把他撈起救上了岸。
玄天把秦帆放在沙灘上,指著日出的地方問易乾:“秦帆,你看那是什麼?”
秦帆順著玄天的手指的的方向看去,隻看到了從大海裏剛剛升起的殷紅的太陽,還有無邊無際泛著浪花的海水。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他便說道:“那裏除了海水和日出,別的什麼也沒有了。”琴嫻芸也說:“玄天前輩,秦帆說的對,那裏什麼也沒有。”
玄天說:“真的什麼也沒有嗎?你們看清了,那裏,秦帆說對了一半,那是太陽,還有希望。那是海水,有水我們就可以揚帆。隻要我們還在,我們還活著,一切就可以重來。”秦帆慢慢從迷茫的神情中走了出來。
過了很久之後,秦帆終於再次麵對了現實,他苦澀地說:“師父讓我尋找二十顆動物的內丹,可到現在我隻有一顆,大陸沒了,我還能去哪裏找。”
玄天伸手拿出一堆圓圓的珠子說道:“你那這些去見你師父吧,這時天魔和那些鬼道之人煉出的元丹,魔道六顆,鬼道八顆,邪靈四顆妖族一顆,再加上你手中的,不就是二十顆?那去見你師父吧,我在神界等你。”
秦帆用九劍劃開虛空,直接去了仙界。
他到了仙界,立即化身千萬,終於知道了萬歸元,萬歸元聽了秦帆所說的一切後,同樣也僵立當場:“天劍大陸已經毀滅了。什麼也看不到了?”
過了很久之後,萬歸元終於再次麵對了現實,他苦澀地說:“我要再去天劍大陸看看。”
秦帆看著師父疑問道:“可是天劍大陸已經被毀滅了。”
萬歸元大怒道:“你個小崽子,昨天山門被毀,你今天就不認我這個師父了?氣死我了,你師父我還在這裏呢,你就不聽我的話了?”
秦帆跟隨師父十幾年,也是深知太始尊者的脾性,他要說去看,就一定要去的。秦帆立即說道:“師父,不是的,我哪裏敢不聽你的話,不管這個世界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是你的徒弟,我都是紫凝劍的傳人。”
萬歸元聽了秦帆的話後,終於眯起了眼睛,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他說道:“走,我們回天劍,看看天劍大陸到底被折騰成什麼樣子了。”
秦帆揮劍劃出玄奧的軌跡,繽紛的彩芒在劍上環繞,最後一個足以容納他們的彩色光球出現在他們麵前,萬歸元和秦帆都都進入其中後便消失了。
站在天劍故地,萬歸元久久不語。此時的天劍大陸已經變成了一片混沌的狀態,看不到一點大陸的樣子,呈現在眼前的是一片散落著碎石的星空,在這些碎落滿地的亂石中偶爾還有幾塊不同顏色的異樣彩石。這裏沒有生命,沒有空氣。除了石頭之外,這裏到處彌漫著一種古老而神秘的力量,這股力量久聚不散,似乎在孕育著什麼。
看著眼前的場景,秦帆的心裏強烈的痛楚油然而生,那一切放佛就在昨天,那一切放佛並沒有走遠。當初的大悲峰,論劍的蘭亭,五嶽劍派,到處都是彌漫著戰火的大陸怎麼一下子就沉寂了?
天劍大陸這個在七界中沒有名字的空間,卻在時間的潮流中毀滅了。
沉寂最後還是被萬歸元打破了,他問道:“你說說,大陸毀滅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會有什麼力量把大陸變成這個樣子?”
秦帆無奈又無助地說明了過去的經曆,在他們把天魔和鬼道邪靈煉化後,天地間忽然出現了巨大的震動,不久便出現了裂縫,隨著裂縫越來越多,最後天劍大陸終於不堪重負毀滅了。
就在師徒二人說話的時候,玄天忽然也來了,他看著不久前還自成一界,現在無比破落的天劍大陸,又說道:“天劍大陸是應九劍而生,九劍本是宇宙進化的九種元氣,而九劍被帶到這個世界後,便衍生出了另一個小世界。現在九劍又回歸到了原來的樣子,這裏當然要毀滅了。”
他幾乎飛到亂石區域的邊緣說道:“這可是這個宇宙的本源,把它煉化了,將來還能形成一個宇宙。”
本源?秦帆立即上前問道:“前輩,這個本源是什麼東西呀?”
玄天說道:“一個世界隻有一個本源,這個本源就是這個世界的心髒,如果本源強大,那這個世界就強大;如果本源弱小,那這個世界就弱小,如果本源消散了那麼這個世界也就破滅了。隻要本源還在,這個世界就還能延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