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貞貞搖頭,道:“不知,如今太皇太後在劉尚書以及詹尚書手上,隻不過劉夫人與詹夫人要帶著太皇太後入宮,宮裏又是那樣的情形,最後什麼情況我也不敢多想。”
顧貞貞本想建議讓趙探花去兩人以前經常約會的地方看看,可是一來現在局勢有些亂,二來,這大周朝畢竟同她生活過的年代不同,一男一女縱然郎有情妾有意,又怎好頻繁私會?便也沒再多言。
趙探花茫茫然下了車,站在街邊不知該往何處去。
顧貞貞看眼趙探花,長歎一聲放下簾子,示意宋七回去。
宋氏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管家,顧貞貞回到家裏,宅子裏上上下下已是肅穆一片,宋氏捧著麻衣上前幫顧貞貞換上:“家裏上上下下都安排好了,城外作坊裏也派人去通知了。”
“哦?”顧貞貞轉頭看向宋氏:“你怎麼通知的?”
宋氏道:“讓他們都換上粗衣麻服,手頭上的活計先停一停,等您回來再通知。作坊裏安排幾個人值守,其餘人都放回家去了。”
顧貞貞想了想,這樣安排倒也沒什麼不妥,便沒再過問。
宋氏又道:“娘子,現如今國喪,國子監應該會放假吧?要不要去接小少爺回來?或者給小少爺送去衣裳?”
因著公公白詹的喪事,家裏一直都是素衣素服,倒也無需刻意準備。至於說咚咚,他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裏呢。
顧貞貞搖頭,道:“國子監當有自己的安排,我們還是不用過去了。”
宋氏有些奇怪,又不好多說什麼,默默的退下去。
顧貞貞忽然叫住她:“你派人去多買一些糧食,別做的太明顯。讓人起疑。”
國喪而已為什麼要屯糧食?前段時間大雪家裏采買的糧食也不少了。
宋氏更為困惑,隻不過現在顧貞貞越發威嚴的緊,縱然困惑也不敢多問,領了對牌就發銀子安排人去采買糧食。
回到房間,顧貞貞歪在榻上胡思亂想,一時又起身聽外麵的動靜,聽一會兒自己又覺得好笑,現在最亂的應該是權貴雲集的北城吧,自己這裏是東南角距離皇城根遠著呢。
相對於東南方向的一派安詳,北城人人聽著外麵鐵甲交鳴之聲,氣都不敢喘一下。
白均一身鐵甲手拎長槍低頭看眼縮在自己懷裏的咚咚:“怕不怕?”
“不怕!”咚咚緊繃著小臉抓住白均胸前鐵甲,仰頭看著他,認真問:“你真是我爹爹?”
“我為何要騙你?”白均悶聲一笑,摸摸咚咚的頭。這孩子分明在害怕,還能分心問這個問題。到底是真的無所畏懼還是沒心沒肺?
咚咚綻開一抹笑:“那麼娘親就不用嫁給葉叔叔了?”
“嗯?嗯。”白均眉頭一皺,隨即展開,冷哼一聲,道:“算他識相,沒有立刻下定。”
咚咚偏頭道:“可是太後下旨了啊。”
白均嗤笑道:“無德的太後,懿旨又怎麼做得數?”
咚咚滿眼星星地看著白均,小臉上除了崇拜還是崇拜,相信顧貞貞在這裏都已經後悔生了這個兒子:“你真棒!”
“嗯?”白均眉頭又擰起來:“叫爹爹。”
他知道今日代王的計劃,提前讓人把咚咚從國子監接了出來,又怕自己帶兵都走了,留著他一個人跟一群老弱病殘在將軍府不安全,又把他帶在身邊,告訴他自己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