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片朦朧,這個高度看下去剛好將一片夜景全然收盡眼底,妻女已經在房間裏熟睡,他站在窗前,隻覺得記憶遙遠,仿佛一眨眼就回到了十年前。
那個女孩,盛滿了月光一樣的眼眸,剛剛走進包廂,他便已經被她眼裏的星光抽走了所有的注意力。
她長得並不算驚豔,起碼比起站在她身邊的嚴歡來說,她給人的視覺衝擊不大。可是看下去才知道,原來真的有一種美,那樣的溫婉怡人,小巧的臉蛋不加修飾,渾然天成,就像是潑墨畫裏走出來的仙子一般,恬靜雅致,淡淡的黛眉似是不經意的一筆,卻點睛至極。
她不像其他女生一般,很靜,甚至說有些排斥生人,對於他的招惹她也隻是淡漠以對,不是欲拒還迎,他知道,她是真的摻和進來。
他聽過很多關於她的事情,卻沒有一件是真的。
看著她旁若無人地自娛自樂,倒是有趣,他就陪著她在一旁,包廂裏的喧囂仿佛侵入不到他們的一角,心底,從來沒有過的寧靜,那是一種如涓涓細流一般的靜美,就那樣一點點地溶進了他的血液,甚至骨髓。
他看著她,覺得好笑,不遠處的嚴歡招呼她過去擋酒,他隻是玩味地看著她。
剛剛還是一副疏遠隔離的表情,現在已經換上了融融的笑意,嘴角彎起的時候,仿佛吹風都笑了一般溫暖。
他隻覺得自己那顆被老三形容為千年不化的石頭仿佛在那麼一刻微微動了動,其實,不是千年不化,隻是時間不對,遇到的人也不對,而現在他遇上了。
他就知道那群兔崽子不會輕易放過許諾顏,看著她不溫不火地一一打著哈哈,最後借了上洗手間的借口出了包廂。
酒吧裏魚目混珠的人多,他情不自禁地就跟著上去了。
男人倒在她懷裏的時候他隻覺得自己那萬年不變的笑容終於是有斂起的一刻了,隻是還沒有等他出去,另外一名男人就出現了。
看著她糾結著的表情,隻覺得好笑,卻也消去了出現的念頭,看著她進了洗手間,再看著她進了包廂,才尾隨而進。
散場的時候他撇了她一眼,看她扛著嚴歡吃力的樣子,本來想要上前幫忙,才看見門口停了一輛輝騰,車裏的男人神色不明,視線一直落在許諾顏身上,怒氣間帶著無奈地寵溺。
他不禁揉了揉太陽穴,看著她上了車才跟著老三他們回去。
無論酒量如何,酒喝多總不見得好,宿舍裏裏麵的人都睡著了,他倚在椅子上卻覺得睡意闌珊。
那張清秀素雅的臉,第一次打敗了那些股市裏的數據,占據了他整個腦子。
校刊找他要專訪不是一次兩次了,他也懶得去拒絕了,隨意挑了個日子,分了半個小時出來。
不得不感歎他們學校的校刊真是有些奇葩,不同於其他學校,最有特色的還是娛樂版,想到已經上了幾次榜首的某人,不禁加深了唇邊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