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溫小飛反問。見果然被自己猜中了,他心裏感到好笑:沒想到這事還驚動了官方。
吳會長一臉嚴肅地說:“因為這事關係重大,已經關係到國家榮譽和民族自信了。”
溫小飛與冷小婉同時吃了一驚,也都很是不解,不明白自己放棄諾貝爾美術獎,怎麼就跟“國家榮譽”和“民族自信”扯上關係了。
“不會吧?有這麼嚴重?”冷小婉不禁有些害怕起來,看著溫小飛說,“那,小飛哥哥,我們、我們是不是成了民族的罪人?”
她有過一次亡國的悲痛,所以家國情懷極其濃厚,吳會長的話讓她頓時產生一種負罪感,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罪,是叛國罪。
溫小飛卻沒有冷小婉這樣緊張。他笑了笑說:“吳會長,你誇張了吧?哪有這麼嚴重?我們隻是放棄領獎,又沒說什麼傷害國家榮譽的話,至於你說的什麼‘民族自信’,我還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呢。”他還真不知道什麼叫“民族自信”。
但金會長以為溫小飛是態度不端正,思想上認識不足,便認真地給他上了一堂政治課:“溫小飛同誌,吳會長的話,絕非危言聳聽,他說的是有道理的。目前,我們國家諾貝爾獎得的太少,隻有莫言一個,這讓外國看不起中國,就是我們自己的人民也很氣餒,所以你這個獎得了,真的是為祖國爭得了極大的榮耀,極大地提升了民族自信心。因此,我此次受省委省政府委托,來和你們說明此事的重大意義,希望你們能從政治的高度收回聲明,接受諾貝爾美術獎,至於新銳獎與金彩獎的事,我回去一定向上彙報,可以研究補發給你們,隻要你們接受了諾貝爾美術獎,一切都好商量。”
“這、這怎麼好像是在做交易?”溫小飛詫異地說,“可是,我們真的什麼獎都不想要啊。”
冷小婉心想:怎麼還“好像”?這分明就是在做交易。她心裏很不舒服,但金會長的話又令她感到不安,覺得如果真那樣嚴重,那他們恐怕就不隻是畫界公敵了,還會成為人民公敵!
“小飛哥哥,要不我們……”她猶豫著說,後麵的意思不言自明。
但是溫小飛卻堅定地說:“收回聲明已經不可能了,說出的話,潑出的水。金會長,如果我收回聲明,丟的可不是我一個人,失信的也不是我一個人,而是全中國,您想是不是?以後誰還會相信我們中國人?中國在國際上的信譽會大大受損!”
聽了溫小飛的話,金會長沉默了,覺得不無道理。吳會長自然也是無言以對。
“是呀,這收回聲明的事,也關係重大,關係到國家信譽與民族信譽,榮譽與信譽,孰輕孰重,可得好好考慮一下。”冷小婉附和道。她心中暗喜,沒想到自己的小飛哥哥真是機靈,竟然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實在高明。
高明什麼呀?溫小飛也是歪打正著。金會長無奈,隻得與吳會長沮喪地回去複命。而臨走時,吳會長又貪婪地看了冷小婉一眼,滿腦子的美人兒圖。
送走了兩個會長,冷小婉高興地抱住溫小飛親了又親,誇他真棒。溫小飛也為自己的歪打正著高興不已,抱住冷小婉也是親了又親,並準備抱到床上去打滾兒,以慶祝此次大捷。
可就在這時,樓下又響起了敲門聲。他以為是兩個會長又回來了,就說了聲“真討厭”,沒有理會,抱起冷小婉就朝臥室走去。
然而,敲門聲竟然變得急促起來,而且還有人高聲喊他的名字,好像是鄰居的聲音。他便趕忙把冷小婉放在床上,下樓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