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冷小婉還問為什麼要擠牛奶在裏麵,而不是弄點墨水,或是別的液體,比如酒、醋、醬油什麼的。溫小飛又是一陣哈哈大笑,並科學地予以解釋。盡管他還沒有做過那種事情,可這並不妨礙他通過其它途徑獲取“精液是乳白色”這一科學知識,隻是他不知道,精液在過一段時間後又會變色,變成接近透明的。
好在媽媽也不知道這一點。媽媽雖然是過來人,但她是上了環的,丈夫不需要用避孕套,所以也就無從得知了。
看到冷小婉與自己的兒子來來往往,同吃同住,溫小飛媽媽心中就跟開了花一樣美。可現在兩個孩子要回去了,她心中就產生了一種好久都沒有過的失落感,同時還有一種虧欠感,於是就猛然產生一種補償的衝動。
“婉兒,你們明天就要回去了,今天媽媽陪你們玩一天,再給你買些衣服,買兩樣首飾。”媽媽說。
冷小婉連忙拒絕:“不,不用,媽媽,我有衣服穿的,首飾我也不要,我不喜歡戴首飾。”
媽媽笑著說:“傻丫頭,哪有女孩子嫌衣服多的,又哪有女孩子不喜歡戴首飾的,人家的兒媳婦不給還要呢,你倒好,給了還不要。”
溫小飛就笑著說:“媽,你看你這兒媳婦好吧?又樸素又不愛錢,買首飾就算了,買衣服嘛,我替婉兒接受了,但這主要是考慮到你的聲譽問題才接受的。”
“怎麼考慮到我的聲譽了?”媽媽笑道。
溫小飛說:“你想啊,我們回到家,村裏人肯定會問,同學們也會問,如果你連件衣服也沒給兒媳婦買,人家會怎麼評論你啊?”
冷小婉笑了,說:“媽,你別信他的,哪有人問啊?如果有人問,我就說買了。”
媽媽十分感動,而這更加劇了她補償的願望,一定要給冷小婉買衣服。在溫小飛的勸說下,冷小婉隻得接受了。
媽媽帶著冷小婉與兒子一起逛商場,隻要溫小飛沒有拉著冷小婉的手,走到哪裏,人都會認為一個是她的兒子,一個是她的女兒,沒有一個人認為冷小婉是她的兒媳婦。
當被別人誤會時,媽媽總會自豪地予以澄清,而對方也總會吃驚得難以相信,弄得溫小飛頗為尷尬,後來索性走到哪裏都牽著冷小婉的手,有時甚至還攬著她的肩或腰。
冷小婉理解溫小飛的感受,所以也不拒絕,從容地接受他的任何親密舉動,雖然媽媽在眼前,但也不覺得害羞。在這一點上,她已經十足地現代化了。
買完衣服,媽媽又要給冷小婉買首飾。這次不僅冷小婉堅決拒絕,溫小飛也極力反對。
“媽,婉兒現在不戴首飾,要買,你就等到我們結婚時買吧。”溫小飛說。
冷小婉心情特別好,一時大意了,隨口接著說道:“結婚時也不買,我真不愛戴首飾,不然我早就戴了,我小時從來不戴。”
“你有首飾?”媽媽驚訝地問。
冷小婉自知失口,連忙掩飾說:“沒、沒有。”
“她沒有這些金銀首飾,有塑料的。”溫小飛冷靜地解圍。他知道媽媽好糊弄,所以不必緊張。
媽媽果然輕易地就相信了,說道:“噢,那是小孩子戴著玩的,現在大了,不能再戴那些,媽給你買金的,也不買太好,就買個一般化的。”
但是冷小婉堅決不要,說買了也不要。他們都走到老鳳祥門口了,冷小婉硬是不進去。溫小飛反對的聲音也更加強烈。媽媽無奈,隻好作罷,而心裏更加喜愛冷小婉了。
回到家,媽媽把這件事對爸爸說了。爸爸聽了,也十分喜愛,說回顧起來,他的祖上應該是積了德的,並表示自己也要積德。其實他已經在積德了,炒菜從來不用地溝油。但他仍打算增加積德項目,初步的計劃是,為山區的孩子捐點錢買學習用品。
晚上,媽媽幫溫小飛收拾行李。爸爸在一邊看著。媽媽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叮囑溫小飛要好好待冷小婉,不準欺負她,又讓冷小婉好好看著溫小飛,別讓他調皮。她最後表示,下學期給他們增加生活費,說要讓冷小婉吃好一點,不能受委屈。爸爸則要求溫小飛努力學習,力爭考上美術院校。
收拾好了行李,爸爸媽媽又和兒子兒媳聊了好一會兒,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唉,又得半年才能見到。”出了兒子的門,媽媽對丈夫感歎道。
而在門裏麵,溫小飛也這樣對冷小婉感歎道:“唉,又得半年才能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