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裏的門,連臥室的,有十幾個。溫小飛數了,估計一下需要多少紙,就和冷小婉一起出去了。他們先到店裏買了紅紙,然後才去取字畫。
冷小婉看了裝裱的技術,覺得很滿意。她自己也會裝裱,所以能看得出老板技藝很精湛。
付錢時,老板看著溫小飛問:“小夥子,你是沂州大學的嗎?”
沂州大學是沂州市最高學府,在當地是出了名的,就是在全國,那也是響當當的名牌大學。
“不,不是,我高中還沒畢業呢。”溫小飛說。
這令老板大吃一驚,比那天晚上接活時還要吃驚。那天晚上,他還以為溫小飛是沂州大學的學生呢,沂州大學的美術專業很有名的。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眼前這個溫小飛,居然連高中都還沒有畢業。
“高中生能有這樣的水平,實在不簡單呀。”愣了一下,老板由衷地說,然後又問,“你是專門請老師教的嗎?”
“哪裏呀,我就是自己瞎畫著玩的,看看書,或是看看電腦。”溫小飛道。付過了錢,他想走,可是見老板好像還有話說,就沒有立即抬腿。
老板更加驚詫。此時,他已經非常佩服溫小飛了。雖然在他平日所見中,溫小飛的水平並不是有多高,但有一條,他平日所見的,那可都是名家,而溫小飛卻隻不過是個高中生而已。並且他覺得,就以溫小飛目前的水平,也可以達到二三流畫家的水準。
“昨天,沂州大學劉教授來取畫時,看到你的作品,很是欣賞,說你是個可造之才,問我知不知道你是哪個班的,她以為你是沂大的學生呢。”老板說。
溫小飛與冷小婉聽了,眼睛都是一亮,都以為“劉教授”就是劉爺爺,可一問才知老板說的“劉教授”是女的,五十左右。他們又不禁有些失望。
兩個人不想再聽老板的溢美之詞,就抬起早就想抬的腿,走出了店。
回到飯店裏,爸爸媽媽等人正忙著準備客人們訂下的年夜飯。由於訂年夜飯客人要求開席的時間不同,有先有後,最早從兩點就開始了,最晚的要八點才開始,所以還是能應付過來的。
媽媽很有領袖風範,全盤指揮,井然有序。見溫小飛與冷小婉回來,她就命令溫小飛先別忙掛,要先把春聯寫出來貼上。
“先貼上看著喜慶,對了,要寫幾個大‘福’字。”媽媽說。
“好,我這就寫。”溫小飛放下字畫道。
冷小婉說:“我去拿筆墨,就在下麵寫吧。”
不一會兒,冷小婉就取來筆墨,而溫小飛也裁好了兩張紅紙,夠寫兩幅對聯的。
“我來裁,你寫吧。”冷小婉說著,就要過了溫小飛手中的美工刀。
溫小飛於是揮毫潑墨,筆走龍蛇,寫起春聯來。他有的用楷書寫,有的用行書寫。自從跟冷小婉學習打坐吐納之術後,他的行書大進,寫起來有一種氣吞萬裏之勢。
宋姐和劉姐幹活路過時或是抽空過來看,看不懂也會讚上幾句。溫小飛媽媽則更是一會兒過來看一遍,然後又美滋滋地離開。
寫好了所有的春聯,溫小飛就與冷小婉一起著手懸掛張貼。貼春聯很容易,很快就貼好了,隻是掛字畫有些費事,要爬上爬下的,而且沒有梯子,拿椅子又不夠高,他就搬一張書桌,拉過來拉過去的。不過,總共不到一個小時,他們也就全都掛好了。整個飯店裏,不僅洋溢著新年的喜慶之氣,還充滿了書香之氣。
爸爸正在灶前揮金動鐵的,實在忍不住想看,聽說都貼好了,就暫時息了火,對胡叔說自己出去看一眼就來。可是他一看就不是一眼,從大門到各個包間,看了個遍,而每看一眼都閃著光彩,好像看見金元寶一樣。
“嘿,兒子,你寫的我看比買的還好,還省錢。”爸爸的生意經念得還是不錯的,說完就趕緊回去炒菜。
媽媽聽了突然受到啟發,看到了一很大的商機,高興地說:“呀,不光是省錢,兒子,你在門口擺個攤位賣春聯,還能賺很多錢呢。”
冷小婉聽了也很興奮,說:“對呀,小飛哥哥,咱們擺攤賣春聯吧。”
溫小飛哪好意思當街賣春聯呢?雖然知道自己的字不至於丟人,可還是拉不下臉來,便推辭說:“算了吧,這都快到一點了,誰還買呀?人家都貼好了。”
這倒是真的,誰家這會還不貼好?人家都是提前買的。
這時,有一家訂席的客人來了,他們一進飯店,立即被溫小飛的字畫所吸引,一邊流連觀賞,一邊交口稱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