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飛說:“我可用不起你,你不上晚自習了嗎?”
“上不上晚自習,不用你操心,也別說用不起,我這勞動力廉價得很,得了獎,請我吃一頓也就行了。”丁新晴道。
她見溫小飛站著不動,知道他是不想讓自己去。可她鐵了心要去,便又說:“走呀,別不是想攆我回去吧?我保證不影響你們眉來眼去,你們就算是打情罵俏,我也裝聽不見!”
“晴姐姐說什麼呀?真難聽。”冷小婉嗔怪道,“他攆你,我還不答應呢,現在咱倆就是同性戀,走吧。”說著,她拉起丁新晴的手就走。溫小飛隻好在後頭跟著。
可三個人沒走幾步,就聽身後一陣腳步聲,並且聽見劉然叫道:“等等我,我也去!”
原來,劉然聽溫小飛說不上晚自習,要回去畫畫,就想跟他一起去,可一時沒好意思張口。溫小飛出了教室後,她就伸頭朝外看,正好看見丁新晴帶著冷小婉來了,知道丁新晴也去,所以就追了下來。
“喂,劉然,你敢不上晚自習啊?”丁新晴問道。
劉然不屑地說:“你能敢不上,我又有什麼不敢?何況我和溫小飛一起學畫畫,也算是學習嘛。”
“噢,我忘了,你也是美術班的,但你可不能白學,”丁新晴說,“我和婉兒給溫小飛當助手,你負責端茶倒水,最好能搞點夜宵。”
“好,沒問題。”劉然爽快地答應了。
溫小飛苦笑了一下,心想這兩個家夥可真夠難纏的。其實他不希望這兩個人去,主要就是因為丁新晴已經懷疑到冷小婉的身份了,他怕丁新晴再發現什麼。
很快就到了租住的房子前,溫小飛看著三個女孩子,心裏話:別人看見自己夜裏帶三個女的回來,不定會怎麼想呢。
進了客廳,劉然真的先去倒水。丁新晴看見了,就誇獎說:“做得很好,先給我一杯。”
哪知劉然自己仰著脖子喝了,喝完了還說:“你想得美,我給溫小飛端茶倒水,可不是給你端茶倒水,想喝自己倒。”
丁新晴鼻子都氣歪了。冷小婉則咯咯地笑了起來。
溫小飛笑著說:“我也不用你倒,我從不奴役別人的,尤其是女人。”
他們說笑著上了二樓,來到書房裏。冷小婉取出宣紙鋪好,溫小飛取出畫筆和水彩、調色盤等,開始調色。
看著他們默契的樣子,丁新晴不由得說道:“看來婉兒還真是個小助手。”
冷小婉笑了一下說:“我喜歡看他寫字畫畫,覺得是一種享受。”
“那今晚我們也享受一下。”劉然激動地說。她還從沒有看過溫小飛正式畫畫。
“你準備畫什麼呀?”丁新晴問道。她對畫畫可不太感興趣。
溫小飛說:“老師給我布置了,就是花鳥鬆竹之類的,突出喜慶、吉祥,還有什麼品格要高潔。”
“不畫人啊?畫劉然多好,突出表現我們國家富強昌盛,集中體現了社會主義優越性嘛。”丁新晴戲謔道。
劉然扭了一下丁新晴的屁股說:“叫你臉皮厚!”
丁新晴“嗷喲”一聲叫,跑到另一麵了,衝劉然做了個鬼臉。
冷小婉問溫小飛:“你今晚打算畫什麼呢?”
溫小飛想了一下說:“我就畫個荷花吧,你們兩個別鬧,我開始畫了。”
丁新晴和劉然於是嚴肅起來,看著溫小飛下筆。
溫小飛握著畫筆,邊蘸水彩,邊盯著宣紙,蘸好了水彩,便落筆畫了起來。
劉然看呆了,隻見溫小飛的畫筆三翻兩轉的,就成了一朵大荷花,那形狀,那顏色,都是惟妙惟肖。
溫小飛畫好了荷花,又換筆畫綠色的花莖和荷葉。畫花莖時,他的筆輕拉一下,然後隨意點上幾個點,這就成了。畫荷葉時,他把筆頭歪倒,連滾幾下,居然也就出來了。
“嘿,真神了。”丁新晴情不自禁地讚歎道。
到目前為止,冷小婉還沒有正規教過溫小飛畫畫。此前為了書法比賽,她一直全力以赴地教他毛筆字。所以,溫小飛此時的繪畫水平,完全來於自學自悟。
冷小婉雖然早已從溫小飛畫自己的肖像中,看出了他的基本水平,但此時見溫小飛畫起來胸有成竹、遊刃有餘的樣子,仍禁不住欣喜,心想:小飛哥哥果然不凡,畫上功夫比書法要深得多。
不過,她也看出了不少問題,想說一說,卻礙於丁新晴和劉然在。現在丁新晴已經懷疑她了,所以她在說話上是倍加小心。
哪知一畫起畫來,溫小飛就進入了狀態,一時忘了丁新晴和劉然的存在。畫著畫著,他竟突然問道:“婉兒妹妹,你看有什麼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