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做飯給你吃,然後你去上學,晚上我再教你。”冷小婉道,“你快去把臉洗一洗,現在應該好了。”
溫小飛去洗了臉,又回來照鏡子看,不住地讚歎:“真是神藥。”
冷小婉去做飯了,他也跟著幫忙,這正是:夫妻雙雙進廚房,鍋碗瓢盆響叮當;油鹽醬醋瞎胡拌,吃了也覺噴噴香。
吃過飯後,溫小飛與冷小婉依依不舍地分別,騎車去了學校。
到了學校,沈旺迎上來仔細地看了看溫小飛的臉,左看看,右看看,卻看不出有什麼異樣,就說:“溫大膽,我說你真大膽,膽敢詐病請假,該當何罪?”
鄭小男也過來說:“你還真會出妖啊,你說臉腫了,這不好好的嗎?”
高飛則詭笑著說:“溫大膽,就你這張臉,腫了不等於整容嗎?那是好事啊!可惜沒腫!你應該想辦法弄給腫,比如去捅個馬蜂窩什麼的。”
“都給我死一邊去,三個小鬼!狗怎麼沒把你們啃完的!”溫小飛啐道,自顧坐在了座位上,心裏暗想:你們知道個鳥!
這時,劉然從外麵回來,見溫小飛來了,就關心地問:“溫小飛,聽說你臉過敏了,現在好了嗎?”
溫小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好了,謝謝你關心啊。”可他卻見劉然緊盯著自己的臉看,就不安地問:“看什麼呀?我臉上有什麼嗎?好了就什麼也沒有了。”
他心想:難道我臉上還有殘留的藥嗎?我記得洗幹淨了呀。
劉然搖搖頭說:“正因為你臉上沒什麼,我才感到奇怪,等一會兒千萬不要告訴老師你臉過敏腫了,別編這個理由,就說沈旺聽錯了,或者他瞎說的,不然老師會認為你撒謊。”
她不知道,宋老師本來就猜溫小飛是調歪的。
沈旺聽了劉然的話,在一邊急了,大嚷道:“喂,劉然,你出的這叫什麼騷主意?這不是變成我撒謊了嗎?我跟你有仇啊?還是……”
“死旺子,我看本來就是你在撒謊,溫小飛這臉好好的,哪裏像腫了呀?”劉然打斷他道。
沈旺的下半句“你跟溫小飛有情”被結結實實地給咽了回去。他被氣得直接翻白眼兒了。
見沈旺憋屈的樣子,溫小飛就火上澆油,笑著說:“仁兄,就這麼辦了,反正你習慣於說謊,也不在乎再多一次,上次我讓你請假,你不就跟老師瞎說的嘛,這次老師肯定也認為你在瞎說,說你撒謊人家都信的。”
沈旺最後無奈地說:“溫大膽,我可真服了你,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倒打一耙,忘恩負義,恩將仇報,不是東西,什麼玩意兒,都給你占全了。”
“嘿,我說老兄,你怎麼突然開竅了,一下說了這麼多詞,背了幾天?”溫小飛揶揄道,卻並不生氣,而且看起來心情很好。
那是,有些人把自己的歡樂架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總是很愉快的。像溫小飛就常常把自己的歡樂架於沈旺的痛苦之上。當然,有時沈旺也會把自己的歡樂架在他的痛苦之上。
沈旺沒理會溫小飛,長歎道:“這真如芹兒所說,真作假時假亦真啊。”
劉然笑了:“你還‘芹兒’呢,別把曹雪芹氣活過來,找你看看是男是女,他一定以為你是個同性戀。”
“大胖子,嘴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辣了?”沈旺突然罵道。他後麵聲音說得大,前麵聲音說得小。
劉然聽得模模糊糊,感覺不是好話,便厲聲問道:“死旺子,說什麼呢?沒舌頭啊!”
“沒說什麼。”沈旺說著,笑嗬嗬地跑走了,跑到遠處才大喊道,“我叫你四十五天!”
四十五天,一個半月,即月半,就是胖的意思,乃沈旺獨創,但已在全班流傳,固定為成語了。
劉然對“胖”最敏感,別說是這樣明顯的,那些不明顯的,甚至是無關的,隻要能與“胖”沾上邊兒,能扯上一丁點兒的關係,比如大肉丸、皮球、水桶之類的東西,或者粗、壯、圓、團這些詞,她聽了都會朝自己身上想,都會產生過敏的感覺。現在,聽沈旺這樣說自己,她就橫眉怒目去追沈旺,如貓撲鼠。
沈旺正好有點“小事兒”,就朝廁所跑去。
“你怎麼跟小孩兒一樣,打不過人就往家跑!”劉然在後頭笑道。而這時,上課鈴響了,她也就回來了。
同學們正襟危坐,等待老師來上課。這節可是英語課,大家對英語老師有三分敬畏,因為英語老師擅長於攻心,經常說得人心裏想哭。
可是,讓大夥兒奇怪的是,今天英語老師一進教室,沒有習慣性地說“class begin”,而是大喊一句:“溫小飛!”